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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原本趨於平衡的四幫勢力,忽然又投下一個殺不了的第五方。
就像沉重的石塊砸進水面,無法繼續維持原本的平靜,避免不了彼此懷疑的漣漪。
有私心,就有端倪,而這漣漪將會放大端倪,為離間的第一步。
究竟能在七天裡做到何種程度,傅偏樓也捏了把冷汗,但他們既想救謝征與宣明聆,又想救麒麟,就只能走這條路。
將茶一口飲盡,傅偏樓結束了這個話題:「在灰蛇前來找我們前,儘可能裝得無害些,它或許會在暗處觀察。就如那蛇女所言,在此好好『享受』吧。」
話雖這麼說,可兩人誰都沒有閒心思放鬆,借著遊覽之名將蛇巢里里外外逛了個遍,默默記下各個路段,以備不時之需。
他們所在的崖洞顯然是專門用以接待修為高深的大妖的,一路上都沒碰見幾隻,侍奉的蛇妖倒處處都有,也不顯得冷清。
絲竹管弦不絕於耳,異寶奇觀琳琅滿目,箇中景象,就連蔚鳳都聞所未聞,好好開了番眼界。
入夜之後,紅月高懸,蛇巢內更為光怪6離。樂聲忽然靡靡,蛇女蛇男身著連在一起的金鍊銀鈴,如浪潮般擁舞,時而高昂,時而伏低,叫人目不暇接,只覺精彩非常。
傅偏樓忍不住想,倘若沒有和謝征他們失散,倘若沒有背後那些兇險謀算,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奇體驗。
夜舞結束,便有蛇妖熱情地迎他們前去溫泉沐浴。逛了一整天,兩人正覺滿身濕寒,聞言也未多想,便徑直跟上,全然沒能發覺那蛇妖唇邊笑容的曖昧深意。
「赤蚌大人、樓大人,這邊請。」
蛇妖於洞口駐足躬身,溫泉里也不知用了什麼陣法,甫一進去,便見白霧瀰漫,絲毫沒有透去外邊。
水波乳白,往外咕嘟冒著輕盈細密的氣泡,觸手溫熱。
傅偏樓褪去外裳,和衣走入其中,暖融融得好似要將渾身的疲乏化開,不由輕輕嘆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也不由鬆懈幾分。
一陣醉人香氣傳來,和之前的味道略有不同。不過或許是為了掩蓋腥味,蛇巢處處都燃有薰香,許是換了一種,他沒有多留意。
逐漸地,意識迷迷濛蒙,很清醒,但又不那麼清醒。遙遙傳來蔚鳳的聲音,很快被樂聲遮去,仿佛霧裡看花,提不起勁,渾身燥熱難當。
怎麼……
我這是怎麼了?
吃力地睜開眼,傅偏樓敏感地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不是危險,很微妙,很奇怪,是他前十輩子也從未接觸過的範疇。
一隻手從背後搭上他的肩,有誰湊了過來,在耳邊低低發笑,笑得他耳根都麻了,臉頰緋紅,指尖克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那聲音……
是……謝征?
嗓音稍有些像,卻煽情得過分,毫無平時的冷清。傅偏樓不可置信,朦朧間又覺得理所應當是那個人。
香氣黏稠,像在唇齒間嚼碎一朵花骨,澀然中流露出一絲津甜。
他臉頰燒起來一般滾燙,支吾著執起肩頭的手,想要去貼一貼,仿佛這樣就能降下點溫度,莫把腦袋烤糊了。
然而那人卻不想遂他願地,貼近耳邊吹了口氣,纏綿地喊了一句:「小樓……」
傅偏樓臉色一黑。
還小樓,謝征連偏樓都沒叫過,素來是念他全名的。
語氣那般噁心,裝也不裝得像點,真當他腦袋糊了麼!
第91章麟跡(九)他心悅謝征?怎麼可能…………
白霧虛浮,意識清醒後,傅偏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香氣的不對勁,迅轉為內息。
「小樓……」
身後那人語氣綿綿地呼喚著,這回的聲音則沒有半分謝征的影子,是個嬌媚的女聲,令他不免困惑,為何先前會有那般離譜的錯覺?
手中握住的皮膚滑膩似蛇,用力一拽,就順勢栽到了水中。「嘩啦」一陣水響,蛇女頂著濕漉漉的長髮,委屈望來。
她一張妖艷臉蛋春色盈盈,不僅沒有因為意外變成落湯雞,反倒更添幾分風情,玉臂清輝,潔白的肌膚在溫泉中時隱時現。
見此活色生香,傅偏樓依舊不為所動,暗中提防著退至岸邊,冷聲問:「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小樓大人這話可真是……」蛇女沖他拋了個媚眼,「自然是讓大人好生享受,放鬆放鬆,與我一道快活快活。」
「蛇巢這溫泉好處多多,大人既然來了,也別急著走呀,不然,青玉大人要怪我等侍奉不周的。」
話語直白,傅偏樓雖不通□□,但好歹活了十一輩子,並非對此一無所知,當即明白過來。
難怪引他們過來的侍從神色古怪,也難怪非要將他和蔚鳳分開。
竟是如此!
他清楚妖族風土人情與道門大不相同,卻也沒料到會有這檔子事,委實有些不知所措,見那蛇女直起腰肢,暖霧鬢影遮掩下,依舊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一時間眼睛都不知往哪裡放。
餘光瞥見一雙白臂劃開水波,要湊得更近,不由大驚失色:「你別、別過來!」
「小樓之前不是很喜歡?」沒有聽從他的阻攔,蛇女游來,伸手拽住他潮濕的衣角,試圖將人拖下水來,「為何突然這般抗拒,依依好傷心呢~」
誰喜歡了!
他那是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