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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度的惊喜之下,他至今还不完全相信这是真的,只怕是一场梦。
刚才有好几次他都想直视进卫染的眼睛里,让她仔细回忆,到底还认不认得自己,最后他却都放弃了。
说不清是不忍,还是不敢。
总之,直到最后把卫染送走,他什么都没有提。
手机铃声连续响了好多下,沈砚才回过神,从床上坐起,接了起来。
&1dquo;小川?”
6行川淡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1dquo;你不方便?我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打。”
&1dquo;不用了。说吧,什么要紧事,”沈砚道,&1dquo;以你平常的耐心,响到第三声就该挂了。”
&1dquo;我哥让我打给你的。”6行川不带感情地说,开门见山,&1dquo;他让我和你说一声,有人要买你开的那个算法。”然后他说了一个价格。
沈砚听到价格先是怔了怔,毕竟这个开价比他先前自己预想的高出很多,接着他反应过来不对:&1dquo;他为什么让你来说?”他有种不祥的预感,&1dquo;是什么人要买?”
6行川顿了片刻,吐出两个字:&1dquo;6骁。”
沈砚皱眉:&1dquo;那个6骁?”
6行川:&1dquo;还有哪个6骁。血缘上和我有父子关系的那个人。”
一阵冰冷的嫌恶涌上来,沈砚冷冷道:&1dquo;你哥是疯了吗,他忘了那个变态当初是怎么对你和姑姑的?他以为我会和这种人渣合作?”
&1dquo;所以他让我打给你。”6行川远没有他这么激动,只是客观陈述事实,&1dquo;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不意气用事的话,完全可以抓住。”
沈砚呵了一声:&1dquo;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意气用事?”
6行川默了片刻,最后承认:&1dquo;那倒是。不过我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如果为了我的话,大可不必。当年的事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1dquo;是你哥让你这么说——”
&1dquo;没有人能强迫我说不想说的话。”
沈砚沉默,以6行川的性格,这倒是事实。但他紧接着他直截了当道:&1dquo;我不是为了谁,我的原则很简单,不和人渣合作。尤其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渣。”
6行川也不再劝他:&1dquo;好,我会替你转达。”
&1dquo;还有告诉你哥,”沈砚黑眸微眯,&1dquo;以后别拿这些无聊的事烦你,不然我会直接上门揍断他的鼻子。”
&1dquo;谢了。”6行川四平八稳道,&1dquo;不过表哥,你今天是不是特别暴躁。”
沈砚一怔:&1dquo;我有么?”
&1dquo;我能听得出来,你真的想揍人。”6行川道,&1dquo;刚才接电话之前,就有人惹到你了?”
沈砚自嘲地叹息:&1dquo;我大概是想把自己揍一顿吧,我是个傻瓜。”
&1dquo;表哥你知道的,通常情况下我听见你这么说都会默认赞同你&he11ip;&he11ip;”
沈砚:&1dquo;&he11ip;&he11ip;”
&1dquo;6行川,你应该知道,要不是因为不能打你,我也早把你的鼻子揍断十八回了——”
电话那头的人闻所未闻一般,继续接上刚才的话,认真地问:&1dquo;&he11ip;&he11ip;不过今天,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沈砚被他刚才这样一搅和,倒是从本来的心情中抽离了出来大半,他现自己的确想要找个人倾诉。
他默了一阵,电话那头也没有催促。
最后他道:&1dquo;我刚刚现,我十多年前在s镇认识的那个女孩子&he11ip;&he11ip;她还活着。”他试图用单纯陈述的语气来说这件事,声线却不自觉轻微颤抖。
&1dquo;就是你外公家的那个邻居?”
&1dquo;是她。”
6行川声音里透出罕见的迟疑:&1dquo;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当时说她是在大火中被烧死的,既然她还活着,那她现在的情况&he11ip;&he11ip;?”
&1dquo;她没事。至少表面看起来很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可能,但我确定是她,很确定。当年我听说隔壁那家人都在大火中丧生了,就没有想过再去找她&he11ip;&he11ip;也许她那时候并不在着火的屋子里,也许幸运被救出来了。”沈砚只能猜测,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很茫然。
&1dquo;那不是很好么?你为那场意外莫名其妙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现在你知道她好好的,就不用再钻牛角尖了。”
沈砚心底失而复得的欣喜渐渐冷却:&1dquo;可是她变成了孤儿。我想至少她父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1dquo;那又怎样,”6行川道,&1dquo;火不是你放的。”
第45章四十五度甜
交杂的落寞与愧疚在沈砚眸中支离碎开,他轻声道:&1dquo;我不知道。”
&1dquo;你不知道什么?”6行川的语气已经明显是在和一个不可理喻的人说话,&1dquo;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三个月,在另一个不同的城市,你怎么可能放了那把火?”
沈砚疲惫地闭上眼睛:&1dquo;但我离开之后那三个月里房子里没有过其他人,然后就起了那场大火,后来查出来起火点就在我住过的那间屋里,却不知道火源是什么。这是完全的巧合么?”
&1dquo;这种事情不叫巧合,还能叫什么?”6行川淡淡冷嗤,&1dquo;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除非你能记起来你当时做过什么,有可能后来导致起火,而且是在三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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