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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起身躬身道：&ldo;晚辈省的了，荆谣，跟我来……&rdo;秦晏和荆谣随着尤府的丫鬟穿过花厅往里走，一路上秦晏心中不住的挂念苏卿辰苏嘉还有衡棋如，他们差不多同时入京，按理他们该比自己这携家带口的来的更早些，但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秦晏给他们避难的那处庄子上没半点消息传回来，三人根本就没去过那里。秦晏按下心中忧虑，带着荆谣进了尤老夫人的正房。暖阁里尤老夫人正同几个姑娘摸牌，听说是秦晏来了屋里的几位尤家的小姐避到内室去了，尤老夫人跟几位尤太太还有秦思出来了，尤二太太笑道：&ldo;正说着要将思儿扣下同我们一处过年呢，偏生你就来讨人了。&rdo;秦晏看向秦思，只见她笑盈盈的，气色很好，显然这两日过得不错，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秦晏估计秦思也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传闻，暗自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无妨。秦晏一笑道：&ldo;已经叨扰了外祖母这几日了，不敢再打扰了。&rdo;尤老夫人也笑了，转头同丫鬟道：&ldo;给我把前日康寿郡王送来的那对平安扣拿来。&rdo;丫头躬身去了，不多时奉了一锦匣来，尤老夫人将两枚平安扣拿了出来，只见玉质温润，通透无暇，尤老夫人对荆谣一笑道：&ldo;上回见面仓促，不曾准备什么，这两块玉还算能入得眼，你拿去玩吧。&rdo;荆谣连忙谢过，尤老夫人转头看了秦晏一眼，犹豫了下低声道：&ldo;晏儿，我今天隐约听闻……你们太太派人明火执仗的到你庄子里又打又杀的，砍死了不少人，还将你那庄子洗劫一空了？&rdo;秦晏心中暗叹，果然是三人成虎，才一天的功夫，已经传成这样了么？尤老夫人见秦晏不说话更加笃定了，年纪再大，性子再冷清，尤老夫人对这种事还是好奇的，蹙眉道：&ldo;我还听说……梅氏口口声声说是你让她去的？&rdo;秦晏顿了下，对着尤老夫人他不想说假话，点头道：&ldo;确实是我让她去的。&rdo;&ldo;唉……可怜见的。&rdo;尤二太太忍不住唏嘘道，&ldo;看这孩子懂事的……现在还给他后母遮掩呢！&rdo;尤老夫人看着秦晏的目光越发满意，不错，就是要这样，世人永远同情受了委屈的人，越是在外面替梅氏遮掩越能让人敬重，尤老夫人叹息：&ldo;晏儿就是这个性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也要自己吞下去。&rdo;荆谣听了这话好悬没把嘴里的茶喷了，表情复杂的看向秦晏，秦晏面上还是往常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失笑，这可不怪他，梅夫人恶名在外，自己补救不了。尤三太太颇为嘴毒，整了整鬓发淡淡道：&ldo;难为秦太太了，人家大家太太只消在自己屋里舒舒服服的让人伺候就好，横竖有外面的爷们儿打拼呢，秦太太不容易，还要去做绿林大盗，赶是想劫富济贫不成？当真英勇。&rdo;众人闻言笑了起来，尤二太太笑道：&ldo;偏生秦老爷不领情啊，听说将秦太太大骂了一顿，不知打没打，唉……真是可怜。&rdo;&ldo;行了！当着孩子瞎说什么？！&rdo;尤老夫人心中虽然也得意但面上还是严肃的样子，&ldo;少谈论人家家事了，晏儿，这就过年了，府里该准备的可准备好了？&rdo;秦晏连忙答应着，众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秦晏就起身告辞了，三人带着下人出府回了家。年下过的飞快，马上就到了年三十，可巧天下起大雪来，早起卯时三刻时荆谣就醒了，迷迷瞪瞪的看着外面的光亮轻声道：&ldo;哥哥……这都什么时候了？&rdo;秦晏醒了一会儿了，将荆谣揽在怀里轻声道：&ldo;还不到辰时呢，外面下了雪所以亮堂，再睡会儿？&rdo;荆谣摇摇头，缩在秦晏身上小声道：&ldo;又长了一岁，过了年我就十四了。&rdo;&ldo;嗯，你又大了一岁，想要什么么？&rdo;秦晏一笑，&ldo;压岁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两银子够不够？&rdo;荆谣笑了，脸红红的，半晌道：&ldo;人家十四岁的……都有当爹的了，我……也不小了。&rdo;秦晏心中一动，低头看了看荆谣微红的脸颊沉声道：&ldo;什么叫&lso;不小&rso;了？撩拨我？我一会儿真折腾你别哭闹求饶。&rdo;荆谣将头杵在秦晏肩膀上小声道：&ldo;前日去尤府……听说尤家的少爷们里最小的那个屋里都有人了，少爷都这么大了……&rdo;秦晏明白了，这是怕自己也收屋里人，秦晏失笑，这狗崽子整天在想什么？在他身上捏了把笑道：&ldo;放心，我肯定没有……心有余力不足啊，你整天跟膏药似得黏着，走哪儿跟到哪儿，我什么时候得空去找别人？&rdo;荆谣不好意思的笑了，秦晏知道荆谣跟自己挑明心意后一直心不安，秦晏差不多明白他的心事，自认对他算是体贴了，处处疼他，没想到荆谣还是不安稳，若是别人这样秦晏早就烦了，偏生对着荆谣秦晏只会更加怜惜，秦晏拉过荆谣的手按在自己腿间，淡淡道：&ldo;自己摸摸……这么大，你那儿受的住么？&rdo;秦晏那儿比别人大了一圈，没兴起时就不小了，荆谣的脸腾地红了，连忙缩回手不敢动了，秦晏一笑在他耳畔亲了下，右手滑了下去，伸进荆谣的臀缝儿里在那处揉了下轻声耳语道：&ldo;再等等……等你长大点，这儿受的住我疼你的时候。&rdo;荆谣羞的险些哭出来，心头的那点忧虑早飞到爪哇国去了，秦晏却被荆谣勾起了兴，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好一番亲昵……年下诸事都停当了，秦晏同荆谣给府中众人分派了年下赏钱，晚间的时候还请了一班子小戏子来热闹，众人在冬暖亭里饮酒赏雪听戏，惬意的很，亥时众人回了昭瑰堂守岁，抱着手炉吃点心，听女先生说书，正听到要紧时候外面执事丫头进来通报：&ldo;少爷，外面有人来找少爷，说……是少爷在黎州时的朋友。&rdo;秦思疑道：&ldo;这是谁？大年下的过来？&rdo;秦晏微微蹙眉，转头安抚笑道：&ldo;我去看看，你们接着听书。&rdo;说着抬手让小丫头给他披上了大氅，荆谣不放心，起身道：&ldo;我跟哥哥去。&rdo;&ldo;你去做什么？&rdo;秦晏笑道，&ldo;听话，在自己府里还能有什么事不成？好好坐着。&rdo;丫头们点了灯笼簇拥着秦晏出了正厅，一路踏雪来了外书房，里面衡棋如起身一笑：&ldo;秦晏，别来无恙？&rdo;秦晏心中一惊，侧过头低声吩咐道：&ldo;都出去，将门看好了，不许人进来。&rdo;丫头们不知何事，见秦晏这样也不敢多言，上了茶就退下去了。&ldo;这个时候你大喇喇的出来做什么？！&rdo;秦晏蹙眉急道，&ldo;有什么事叫我去就罢了，先生可好？世……苏嘉可好？&rdo;衡棋如笑了下坐下来轻声道：&ldo;都好，不必如此小心，京中认出他们的人不少，可没人认得出我来，偶尔出来一趟也无妨碍，家中一切可好？怎么不见荆谣？&rdo;秦晏点点头：&ldo;都好，他在里面呢，不知是谁我就没让他出来，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rdo;衡棋如摇摇头，秦晏轻声道：&ldo;我前日听闻……今上身子已经不大好了，你们……预备什么时候动手？&rdo;&ldo;你也知道了？&rdo;衡棋如挑眉，复又点点头道，&ldo;是了，你在京中肯定也有自己的路子，确实是不大好了，大约……出不了正月了。&rdo;秦晏沉声道：&ldo;这是预备动手了？先生他……有几成把握？&rdo;衡棋如一笑：&ldo;先生觉得有三成，要我看……不足一成，先生来京后秘见过皇帝一次，一同说了一夜的话，到底说了什么先生没全告诉我，但……老皇帝是想帮苏嘉的。&rdo;秦晏皱眉：&ldo;皇帝想天下大乱不成？&rdo;衡棋如撑不住笑了：&ldo;你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岂不是在气我？罢了，也就是你……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帝也是人，他这辈子为了这天下安稳吃了多少委屈，如今就要去见先皇后见梁王了，大概……是想最后驳一把吧。&rdo;秦晏没这么乐观，低声道：&ldo;我原想你们是在想皇帝还在位时将当年的案子翻出来，想办法将薛贵妃四皇子七皇子连同薛家一同铲了，最好是一个活口别留，结案后再由皇帝给苏嘉正名，还他皇室的身份，祭天，昭告天下，名正言顺的封为储君，如此江山稳妥，不至大乱。&rdo;衡棋如眼中抹过一丝异色，犹豫道：&ldo;这话是先生同你说的？&rdo;秦晏摇摇头：&ldo;没有，先生从不同我谈这些，不过是我自己想的罢了，怎么了？&rdo;衡棋如叹息，失笑道：&ldo;要不先生说……若当年他带在身边的人是你也许会省许多力气，我当日还有些不服，如今我服了，你知道么？这本就是先生一开始的打算，你刚说的这些，一字不差，入京前先生同我说过的，先生说了，想要夺嫡，这是最稳妥也是最有可能的法子，只可惜……进了京才知道，老皇帝撑不到这一步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