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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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眉头展开,轻轻嗤笑一声:“真是异想天开。谁不知江家倒台前是三皇子党,太子怎可能去私藏江家的女儿?”

  嬷嬷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详知,还是恭顺接话:“娘娘英明。”

  皇后笑意却蓦然淡下去。手中杯盖“玱琅”一声扣在茶盏上。

  记忆中被忽视的一幕,模模糊糊地浮现。那是八年前的七月初三,元后虞氏的忌辰。

  彼时还是少年的大皇子裴策,因一悼亡诗,触怒了皇帝。

  实则那诗只是寄托哀思,别无他意。然皇帝心中清楚,虞氏病逝,其中多少是心病作祟,而心病起因,便是他以狠辣手段打压虞氏一族。

  见到大皇子的悼亡诗,因其心虚,竟读出怨怼不敬之意。不顾震风陵雨,要罚大皇子跪于甘露门下思过。

  皇后身为嫡母,自然应当关心忧切。然而皇帝有令,不得求情,亦不得为他遮雨,皇后只能遥遥看上一眼。

  她坐在轿辇上,朱红色的华盖挡去风雨,看着大雨如瓢泼,打在青砖地面,水汽似白雾溅起,模糊了青砖上雕琢镂刻的福寿纹样。

  遥遥望去,少年身廓半隐在雾气里,白衣已被浸透,显出他的身形,清瘦却蕴着力量,只是尚有些单薄。脊背却挺得直,秀骨清隽。

  他周遭空无一人。唯有雨声如鼓。

  皇后缓声吩咐:“陛下不许人为这孩子遮雨,可这样淋下去怕要坏了身子,拾芳,派人送件披风过去。”

  披风薄薄,在这滂沱大雨里,其实聊胜于无罢了。

  她端坐轿辇,看着两名宫人,一人撑伞,一人捧着墨色披风,缓缓走向那个白衣少年。

  不知是因皇帝命令,还是宫人之间已有的某种默契,他们止步在裴策身前,那把伞,始终不曾挪到他的头顶,遮去哪怕分毫的雨。

  甚至伞的边沿,若有若无,停在他的面前,稍稍一斜,汇聚的雨水便自伞骨灌下,浇过少年清俊面庞。

  皇后静静瞧着,见裴策只是直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宫人为他系上披风。那披风从伞下递出来,还未及披上,早已被淋湿。

  宫人退去,又只余少年身影。雨幕如注,墨色披风孤寒,更衬得他肤色冷白,隔得太远,辨不出神色,只知大约是平静的。

  皇后看了一会儿,便欲吩咐起驾回宫,却见一道小小的浅品色身影,似从淑景殿的方向跑过来,径直往裴策身边奔去。

  那身影应是个七八岁的女童,如一支荷。

  皇后看向拾芳,拾芳附耳轻声答:“娘娘,这似是江淑妃的侄女,定北侯府的三姑娘,唤作江音晚。”

  皇后凝眉,看那女童与裴策似有两三句对话。下一刻,女童竟兀自在裴策身畔,同他一道跪下。

  大雨漫漶视线,亦掩去了两人的话语,只隐约辨出二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大约是裴策在劝她离开。他微微蹙了眉,神色却仍是温和的。

  这位大皇子,脾性一贯是谦然有礼,温润如玉。

  江音晚却执拗地不肯离开,执意同他一道跪着。

  皇后略有兴致地挑了眉,看着裴策展臂,将披风举过身侧女童的头顶。

  披风早已湿透。墨色深深,在如磐风雨里,徒然掩着两道单薄身影,久久不去。

  那时皇后虽有些诧异,却也只觉得是孩子之间无关紧要的往来。后来几位皇子渐渐长成,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定北侯府无疑是三皇子党,多年前的那幅画面,更被皇后置之脑后。

  此刻,听到赵霂知的猜测,那风潇雨晦中的一幕,蓦然空前清晰。

  皇后将手中茶盏慢慢置于桌案上,缓声对大太监姚幸道:“不是听闻江音晚已经坠河身亡了么?派人去京兆府,重确认。”

  片刻,她又悠悠对着嬷嬷补上一句:“你同本宫回禀过什么,不必让霂知知晓。”

  第44章香“晚晚,告诉孤,此为何物?”……

  裴策最终只道将青萝调到外院伺候,江音晚明白,这是自己表现让他满意,愿意留下青萝性命的意思,不敢再得寸进尺地提要将青萝留在近前。

  湢室内,四周帷幔薄如蝉翼,重影如曳云。水雾氤氲弥漫,池面鲜花瓣满目铺陈,如置身幻境。

  江音晚独自坐在华石铺砌的空阔汤泉里,片片花瓣伴着温热水流,漫在她的肩头,露出一截皓质呈露的秀颈。

  潋儿侍立在侧,因江音晚让她不必近前服侍沐浴,她只能捧了茉莉香胰、巾帨等物,静默看姑娘一遍一遍拭着身前墨渍。

  其实江音晚本只想一个人待着,然而有了上回她在汤泉中昏睡过去的教训,裴策无论如何不允,吩咐至少留潋儿在旁。

  涟涟水声渐渐息止,潋儿垂目,轻轻唤了一声:“姑娘?”

  一时无人应声。

  江音晚脊背倚在浴池边沿,潋儿立于侧后的岸上,宛然可见她螓至后颈那一截柔曲弧度。玉石温润,衬得皓颈肌肤如凝脂。

  柔滑浓密的青丝,为避免浸水而尽数盘起,似鸦云堆叠。有一缕斜逸而出,染湿了,腻在颈侧,水滴落落分明,顺那柔肤腻里慢慢滑下去。

  莹莹素手仍捧着一抔温水,指尖沾了花瓣,怔怔顿着,似在出神。

  潋儿再唤一声,关切问她:“姑娘,您怎么了?”

  温水渐渐从指间漏出,“叮琅”响着,点滴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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