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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迟留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间,玉谦任才走出书房。
“你要去哪里?”先生才跨出一步,看到他行走的方向,竟然有闲心停下步子问他。
玉谦任道:“去见位美人。”
“萧字?”先生的声音低哑苍老,此时细细碎碎漏出了一两点笑声,比碎石摩擦地面都要难听。
玉谦任:“先生还要管我去看府里的那位美人?”
“你对萧字的态度可不太一样。”
“先生何必管这些?”玉谦任没有否认,只是转过身,望着不远处定定站住的先生:“神器已经到手,又被激得起了反应,先生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吧?”
先生笑了一阵子,笑得人头皮发麻:“要是真有这么容易,就不会废了我这么久的时间了。”
“那也跟他无关。”玉谦任收回视线就想要离开,却又因为一句话彻底僵住。
“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先生不再笑,态度严肃了许多:“小任,先生从来不会骗你,你跟那个萧家小子……”
“我没想跟他有什么结果。”玉谦任心里颤得发疼,却还是嘴硬道:“先生放心,我对他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趣,不可能真的有多喜爱他。”
先生原本已经要走了,听到他这话,笑得越来越难听:“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可还要你杀了他。”
玉谦任从头冷到了脚底板,血液缓慢又沉重的在他的身体内流动,他一瞬间仿佛年老了几十岁,眼中神色涣散难以聚拢。
先生阴冷道:“小任,这都是我算出来的,不可能有假。”
“先生……”玉谦任无神地开口:“先生……我……我跟他……”
他转头,想要问清楚前因后果,眼前已经没有了先生的影子。
“先生!”玉谦任喊道,周边无人回应他。
他声音渐渐降低,近乎自言自语:“我跟他……为什么会是我杀了他?”
他一路上脑中如有万千混乱,一会儿是他跟意迟留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是先生说的话。
“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先生的话一直不断地响在他耳边,有人喊他他也只当作是天外音,除了先生的那几句话以外,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王爷。”
有人在叫他,玉谦任恍恍惚惚地回过神,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前望向他的青年。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是轻轻浅浅的笑意。
“萧字。”
意迟留一顿,玉谦任其实很少会喊他的名字,大多数时候都是叫他小美人或者小家伙、小瞎子,现在突然正正经经一叫,他竟有些陌生。
“萧字。”玉谦任望着他,视线锁死在了他的身上,一双多情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不解。
“怎么了?”意迟留上前一步就要靠近他。
玉谦任因为他这一个动作反应激动,连退了好几步,嘴巴张张合合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王爷?”
玉谦任深吸口气,迟迟压下这股情绪,只是仍有些慌乱:“我……我……我还有事。”
说完,他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