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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要把眼睛拿出来再仔细看看？”苏唯没好气地看着对方，“你哥我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失恋？”

  “哥，要不我带你去买块镜子，你照照看，就你这衰样，跟大明一样。”

  “哦对，你还不知道，大明失恋了，今天聚会都没来。”

  “大明失恋我就得跟着失恋？你哥我是被五年高考和三年模拟压榨的。”不知怎么，听到串串的话，苏唯更难受了，心想这次是白回来了。

  小伙伴几个聚餐结束，串串不放心，又悄悄拉着苏唯问：“哥，真没事吗？”

  “没事。”苏唯嘴上说得轻松，等分开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有那么明显？”

  串串摇头，苏唯刚放松一些，就听对方又说：“就跟咱俩小时候一块看鬼片，你吓得几个晚上不敢睡觉，还在我面前拍胸脯说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差不多。”

  苏唯：“……”

  这次回去，让苏唯确认了，所谓朋友，就是一言不合时，会有冲动想要把对方摁死的人。

  而在他所有认识的人中，夏林不属于任何一种，夏林在所有定义之外。

  苏唯更烦闷了，这种烦闷在于他摸不清夏林的定义是什么，在于他表现得这么明显，对方一句也没有问，并且很配合地不再主动找他说话。

  他们从无话不谈，一下子变成了点头之交。对方如此配合，以至于让他，都没有必要再找老师调换座位了。

  张主任说得没错，时间眨眼就过。

  眨眼他就来到了一中上学，认识了夏林，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学期，再开学，还没有留意，第一次月考就到了，月考前他和夏林一起去买辅导书……这是他的一次眨眼，短暂得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过去了。

  张主任说得又不对，时间漫长得他可以在中间插入许多琐碎的忙碌，却依然像是在原地踏步。

  如果说第一次月考到第二次月考，比之前的整个学期还要漫长，那第二次月考到第三次月考，大概比一个世纪还要久。

  五月下旬，这学期的第三次月考。小胖子考进了前二十名，而他的成绩随着心情起伏在五到十名反复横跳。

  这次月考结束没有放假，是推迟到了六月，六月份高三的学生高考，他们有两天的假期。

  从五月份开始，海主任就开始熬各种有关高考的鸡汤，进入六月份，带着全班同学，把后黑板的板报重做了一遍。画成了一个大大的表格，表格是按照班级座位绘制的，海主任让每个人在表格里写上自己的名字，名字后面写上自己将来志愿要去的大学。

  除了少数早早定下志愿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目标，海主任让大家趁着放假回去的两天查查资料，回来把志愿填到后黑板。

  按照座位，苏唯的名字在夏林的后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两人周围的几人，包括王驰，都定下了志愿，两人名字后面的两个空格就显得有些突兀。

  苏唯盯着那块空地，心里也空落落的，因为他没有志愿，不知道将来该走向何处……

  为了答谢苏唯，以及庆祝成绩进步，放假当天，小胖子决定请客吃饭，周围相熟的几人都叫上了，也包括前桌的几名女生，苏唯不太熟，只对其中一个叫“小虎牙”的印象深刻。

  小虎牙和小胖子高一的时候是同班同学，之前的时候没怎么见过两人往来，最近大概是小胖子的成绩好了，小虎牙偶尔会过来借作业。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串串的话，谈恋爱的人眼神是会变的，小胖子看小虎牙时眼里是带着光的。

  “以前我不敢追求，可是自从我母亲去世，我现有些事情如果不趁着还有可能的时候努力一把，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小胖子曾经这样对他说。

  请客吃饭的地方，是在学校外面的一家自助烧烤店，物美价廉，而且有专门给学生聚餐准备的大长桌，许多学生都爱去。

  2班十几名学生一起往外走，苏唯坠在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人群，目光不经意扫过夏林，其实他不用刻意放慢度，现在，哪怕他就站在夏林的旁边，对方恐怕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

  他还真是差劲呢，对方生气不理他也是应该吧？虽然这也是他所求的，但是心里……心里没有一点放松的感觉。

  刚走进烧烤店，里面的王驰就对着他招手：“唯哥，来这里！”

  他看过去，前面进去的同学已经坐好，细长型的桌子，周围大概能坐下二十人，王驰给他留的座位，就在夏林的旁边。

  他和夏林的关系，前后变化太大，就连王驰这个神经大条的人都现了，这段时间，好几次找话头想撮合他们俩，每次都以无人接话的冷场结束。

  他看了一圈，笑了笑说道：“我坐这边就行了。”

  “别呀，唯哥，那是张大胖给小虎牙她们几名女生留的。”

  苏唯：“……”

  苏唯走到王驰身边，想要让王驰挪一下，换个位置，但是余光扫到一直沉默不语，垂头点手机的夏林时，鬼使神差地犹豫了。

  就那么两秒，他就被王驰拽着坐下了。

  苏唯：“……”

  苏唯瞥了旁边一眼，旁边那人没有一点动静，好像没有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如果对方不在意的话，他坐哪里倒是都无所谓，苏唯如此想着，只是这顿饭注定不那么太平，男生大多粗糙，放假拎着包就走，女生要收拾的东西有点多，所以小胖子先把男生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