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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铁骑震敌胆 赤子慰友心二（第2页）
参谋长惊呼：“春山君，大佐阁下，不是我们的士兵开的枪，我们被伏击了，我们中了八路的埋伏，快，快下命令向东转进，迟了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埋伏在公路两边土墙后面的鬼子背后毫无掩蔽物遮拦，埋伏在青纱帐深处的八路军游击队员，听到镇子里的激烈枪声，就开始向公路悄悄靠近，突击队员用弩箭标枪将警戒的鬼子无声无息的干掉，即使有些声音，也被镇子里冲出来的骑兵战马奔腾声给淹没了，鬼子的注意力都被渐渐接近的骑兵所吸引，哪里注意到背后接近的危险，当战士们距离鬼子仅有二十几米的时候，孙玉明在道路南侧指挥着两个骑兵连（没有战马）和一个火力排的八路军，柳铁柱指挥着游击队向鬼子起了猛烈射击，迫击炮和步兵炮从两个方向向鬼子的炮兵中队阵地开火，鬼子的炮口、轻重机枪和步枪都指向道路方向，想要调转枪口，步枪够快，轻机枪也勉强，可重机枪火炮就太不容易了，八路军和游击队的射武器太多了，二三十米的距离，花机关、驳壳枪比轻重机枪的威力还要恐怖，弹雨不但密集，也比机关枪精准的多，虽然敌我人数几乎均等都在一千二三百左右，可是八路军游击队不但占了先机而且射武器远远过日军，背后突然开枪虽然不大光明磊落但确实爽，全部射武器三个弹匣打光后，道路两旁埋伏的鬼子已经没有能反击的了，事实上连能喘气的也不多，在道路东面掩蔽的春山见寿和他的参谋长，紧靠着炮兵中队，一颗步兵炮炮弹落在俩人近前，参谋长化作碎肉四下飞舞，春山大佐的四肢剩了两肢，双脚不翼而飞，好在一块弹片扎进大佐的右眼眶深入脑颅，大佐也没受多少痛苦就去拜见天照大神了。
从镇子里逃出来的鬼子骑兵，大部分没能逃脱道路两边纷飞的子弹，只有十几个运气好的骑兵带着一处或者数处枪伤逃出生天，向沙河县城飞奔。这要拜托杨毅的军令，杨毅很稀罕东洋高头大马，战前特别吩咐骑兵营、游击队打鬼子骑兵时，一定要枪口抬高，谁都不许伤害战马，打伤战马者无功有过要被罚款1o块大洋，两个月的军饷不是小事，让这场原本无一漏网的歼灭战出现了几个漏网之鱼，不过看到二百多匹高头大马被圈拢缴获，杨毅喜得嘴都合不拢了，看那样子，被打死的上千鬼子远不如这二百多匹战马重要。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两个小时，杨毅命令骑兵营救护队、辎重队组织民兵救护伤员打扫战场，骑兵营主力立即北上抗击顺德的骑兵大队，柳铁柱的游击队则奔袭沙河县城，这时的沙河县城几乎在唱空城计，只有一个日军守备中队和一个团的治安军，拢共兵力不过15oo人，分守县城各个重要场所，城门、城墙防御极其薄弱，趁他病要他命，杨毅不但想把鬼子打疼让其不敢轻易骚扰祸害白塔区，还想趁着鬼子兵力薄弱时大捞一把，现在有了正式编制，以后的任务就是不断展壮大力量，展力量需要越来越多的武器弹药军需物资尤其是金银钱财，杨毅可不想像独立团、县大队那样，过生活如乞丐、打仗靠人填的日子。得到鬼子要倾全力对付骑兵营的消息后，杨毅不单单想着如何粉碎敌人的进剿，还想着利用鬼子兵力空虚的良机，抄了鬼子的老窝，大洋财。所以在孙玉明考虑反击部署时，杨毅提出将攻打集安县城和沙河县城一并考虑。
王会彪和柳铁柱带领的两支游击队武备强，有山炮、步兵炮这种重武器，迫击炮和重机枪配备到小队，打下兵力空虚的县城没啥悬念，关键是度，不论集安还是沙河县城遇袭，被攻击的鬼子势必会出求救电，集安的管野千重带着大部队还有邯郸的骑兵两三个小时就会返回集安县城救援，邯郸和涉县的鬼子三四个小时也能增援集安县城，沙河县城地处平汉铁路边沿，不论是电话示警还是电报传讯，顺德和邯郸的鬼子乘火车一个小时就能到达沙河火车站，所以打县城的关键是战决，快打、快抢、快撤，决不能贪财恋战拖泥带水。杨毅在孙玉明出的作战令中突出强调了这一点。
按下游击队打县城洋财不表，再说杨毅孙玉明带着骑兵营主力策马北上，迎击顺德来犯的骑兵大队，独立团和沙河、邢台两个县的县大队以及各区的区中队，都是刚刚经历了反肃正作战，元气大伤尚未完全恢复实力，靠那些尚未经历过大战甚至没受过几天军事训练的新战士顶住精锐的鬼子骑兵大队，代价必将极其惨重，所以孙玉明在给岳团长和韩政委的求援电文中，只是要求独立团和各县大队迟滞鬼子骑兵的进军度，不要求他们硬抗阻击敌人，那些刚刚参加八路军的新战士多数是各村的民兵，埋地雷、挖陷马坑得心应手。
田间大佐的骑兵大队从凌晨5点出顺德城，按说三个小时就能到达白塔镇，可以对春山大佐予以有效支援，可现在春山大佐都已经魂归天照，田间大佐却连一半的路程还没赶到，还损失了十几匹战马伤亡二十多名士兵。
八路军骑兵营向北疾驰了十三里，来到了一个名叫枣林的村子，村庄不大，三十来户人家都是紧邻公路而建，由于得到了预警，村里的老乡早早都撤走了，孙玉明命令骑兵营下马，在村子里设伏，并让林颖给岳团长报，让岳团长他们停止迟滞日军骑兵大队的行动，放鬼子进入骑兵营的伏击圈，希望独立团、县大队和民兵在北面伺机伏击溃逃的鬼子骑兵，十分钟后林颖向杨毅报告，独立团的电讯员已接到了她过去的电报，回讯明白。
骑兵营把马匹藏到农舍的后院喂食草料，三个骑兵连和警卫排、侦察排以及火力排在公路两边的房顶上、院子里和道路东侧的苞谷地埋伏起来。
骑兵营没有远程火力，中程火力有十二挺轻机枪和一百多杆步骑枪，火力比较薄弱，但是百米之内的近程火力很恐怖，二连和警卫排、侦察排足有168支花机关，花机关弹匣是3o子弹，比捷克式轻机枪的子弹多了1o，另外还有143支2o响驳壳枪，百米之内也比轻机枪好用，弹容量一样，但枪身比轻机枪轻多了，换弹匣也比轻机枪方便，5o米内点射精准度比轻机枪和花机关都高，三百多支射武器封锁3oo多米路段，想想就够恐怖。
临近上午9点，大路北面腾起大片土尘，接着地面转来微微的震动，再接着十几匹高头大马闯出土尘快进村，显然是鬼子的斥候兵，马上的鬼子不时向两边的院子打枪，但行进度没怎么减慢，转眼间就窜出村子南头，而北面的马蹄声却像雷鸣滚滚由远到近。
顺德日军骑兵大队长田间太郎大佐心里非常窝火，沙河县的春山见寿大佐按计划在早7点已经咬住了八路军骑兵营，自己的骑兵大队应该在8点前到达白塔镇，万没想到可恶的土八路把道路全给毁了，沿路遍布陷阱地雷，就连道路两边的农田里也有绊马索和陷坑，骑兵度比步兵还慢，远处还有土八路打冷枪，虽然损失不大，但很是让人烦躁，田间太郎心中大恨，若不是有更重要的围歼八路军骑兵营的任务，势必会率领无敌的骑兵追上那些胆小如鼠的土八路，把他们的头挂在顺德城墙上。为了加快行军度，不让八路军骑兵营逃脱，田间大佐下了狠心，让骑兵在战马后面拉着农村压场用的石滚子，在道路上打马飞奔，趟出一条血路，在损失了三十匹战马后，终于把道路打通，上千骑兵对沿途的冷枪充耳不闻快向南飞奔。
“希望春山君能够把八路军的骑兵牢牢地黏住。”田间大佐策马在奔入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时祷告着。
“哒哒哒！”一片密集的犹如炒豆子般的爆裂声打断了田间大佐的思绪，右臂一振，指挥刀脱手。“糟糕，中埋伏了。”他待要组织反击，就感觉身子的力气在飞快流逝，两眼沉，忙用最后的力气，用左手抓住马鞍身子伏在了战马身上没有了知觉，好在他的战马甚有灵性，掉转头带着主人向公路下逃去。
虽然骑兵营的伏击路段只有三百多米，但是飞奔的马匹要想短时间停步掉头，真心不是一件易事，前面的鬼子倒下了，毫无损伤的战马带着没了生命的主人，被震耳的枪声刺激的跑的更快，后面的战马在强大惯性的引领下，把主人带向死亡的弹幕中。
在四百多鬼子骑兵摔下战马之后，离村子较远的鬼子终于勒住了战马的脚步，调转过马头开始往回逃窜，这是因为村子东头的十多挺轻机枪还在无情的收割着战马以及马上士兵的性命，必须转进，必须摆脱八路军的恐怖密集火力，每个日军骑兵都很清楚这点，机枪是骑兵的天敌，大队长玉碎，短短几分钟骑兵大队就损失了近一半的兵力，恐怖的火力表明，村子里的八路军实力非常雄厚，绝不是己方缺少重武器的区区骑兵所能撼动，幸存的日军骑兵大队参谋长权衡分析后，立即命令残余骑兵尽快脱离战场撤回顺德。
敌人要跑，那必须得追击，杨毅命令一连和火力排留下追赶无主的鬼子战马和先头那十几个斥候兵，打扫战场救护伤员，他和孙玉明带领两个骑兵连和警卫排、侦察排，尾随着鬼子骑兵，一路追了下去，杨毅的乌骓马、杨静的枣红马、雨燕的大白马都是西域良种，度不比东洋战马差，耐力比东洋战马强许多，三人三马逐渐与大队拉开距离，与鬼子的后队越来越近。
杨毅稳坐马上，双手端着马四环，一枪一个的把最后面的鬼子打下马来，杨静、雨燕也端着马枪射击，不过战绩远没有杨毅好，杨毅打倒三个鬼子，她俩才能碰上一个，还不一定能打中要害。
跑在前面的鬼子中佐参谋长光顾着转进，倒是最后的鬼子小队长看着本队骑兵一个个被后面追兵打死打伤急了眼，仔细看清造成己方伤害的只有三骑三人，其他八路军骑兵大队人马离己方还很远，立刻怪叫一声，他的小队残余十五六个骑兵立即止步，调转马头，向杨毅三人猛扑过来。
杨毅看着扑来的鬼子不惊反喜，放下马枪抽出装满弹匣的两只二十响大镜面驳壳枪，“啪！啪！啪！啪！”打起点射，鬼子骑兵离他们还有2o多米距离，十几匹战马身上已经空无一人，待要再次加追击，只听得前方枪声大作，鬼子溃兵又落入了独立团、县大队和民兵的伏击圈。
枪弹无眼，为避免误伤，杨毅三人止住了坐骑，远远地举枪碰运气，待孙玉明带领骑兵营上来之后，持步骑枪的三连跟着杨毅在公路上缓慢射击前进，孙玉明带领二连下了公路从西面包抄了过去。
由于独立团、县大队和民兵在鬼子后路上再次挖掘了陷马坑，埋设了地雷，鬼子骑兵逃跑就困难多了，逃跑在前的鬼子基本上做了殉“道”者，给后面的战友垫了路坑，后面的鬼子纷纷下马一边借助战马做掩体反击道路两边的伏击者，一边向北顽强撤退，独立团县大队的战士和民兵可没有爱惜战马的觉悟，只记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古训战法，把上百东洋战马打倒在路上，加大了鬼子骑兵撤退的难度，失去战马的鬼子索性不走了，用死马作依托，跟伏击者对射起来，鬼子的射击水平要比缺乏训练的八路军新兵和民兵要高若干倍，百十名鬼子的反击，竟把近千伏击者压制住了，道路上有马的鬼子趁机突出了伏击路段，向顺德仓惶逃窜。
杨毅看到这种情景，一面暗叹鬼子舍身拼命的精神，一面命令三十几个携带掷弹筒的战士下马上前，对着道路上反击的鬼子一阵猛轰，接着就是快冲锋，花机关和驳壳枪抵近射击，将负隅顽抗的鬼子打死在死马身旁。
包抄鬼子的二连要绕过独立团的阻击阵地，跑的路就远了不少，再回到公路时，只是把没有马匹的鬼子截住了三十几个，二百多有马的鬼子已经逃远了，看看离顺德已经不到3o里地，估计追上鬼子，也到了鬼子老窝边上，顺德可是有装甲战车的，那家伙绝对是骑兵的第一大克星，孙玉明制止了试图继续追击的战士，除了让十几个人前出一里地警戒，其余战士下马打扫战场。
不过孙玉明的战士必定要空手而归了，回程道路上密密麻麻全是独立团、县大队的战士和民兵，新兵们打仗没经验，抢战利品绝对是快手，道路上三百多鬼子的随身枪支弹药马刀皮带甚至高腰军靴都被瞬间扒光，八百多战士不少人没捞到东西，就满世界追捕没被打死的东洋马，骑兵营的战士视马如命，不要鬼子的枪支弹药可以，这战马哪能让给步兵弟兄，纷纷纵马截堵，抢到了多一半的战马，不过还是有2o多匹马落到了步兵弟兄的手上，脑瓜灵透的骑兵连排班长就拿武器弹药甚至大洋跟抢到马的步兵交换，一些步兵觉得自己不会骑战马，肯定还得上缴，还真不如换三五十排子弹十几块大洋合算，还真的成交了十来宗交易，还是独立团的韩政委眼尖，及时制止了部下的“败家行径”，总算留下了12匹东洋战马，岳团长听说此事一面大骂骑兵营的人狡猾，一面大骂属下眼皮子浅，骂归骂，看着12匹高头大马把他乐的眼睛都挤没了。
岳团长当然高兴了，他就任独立团团长一年多，大小仗打了四十多场，基本上都是反扫荡，打阻击，打游击，几次恶仗都是被鬼子包围九死一生，独立团的战士一年时间换了将近两茬，老战士不足全团的一成，跟鬼子血战搏命败多胜少，每次都得拼死突围，轻装突围丢弃自家装备的时候多，缴获敌人的少，只有打游击战时才能有零星的缴获。这次伏击鬼子的骑兵大队，不但大获全胜，还有如此丰厚的缴获，实在是太过瘾太爽快了。
统计数据报上来了，不算骑兵营的战绩，光这场伏击战，就打死鬼子374名，打伤俘虏鬼子6人，这可是独立团成军以来第一次抓到活的鬼子，一下就是6个，在冀南军区八个军分区绝对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县大队和民兵缴获的战马，独立团用道路上的死马五匹换一匹都收了上来，一共是12匹东洋战马，还有138匹死马，能出上万斤马肉，独立团县、大队和民兵们有口福了，缴获的武器包括3挺歪把子机枪，355支三八式步骑枪，411把马刀，子弹、手榴弹一大批，还有一些其他物资。
独立团县大队和民兵牺牲了142人，负伤118人，不到鬼子死伤人数的一半，这个战绩在八路军的正规师也很值得荣耀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