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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浴血反扫荡 悲恸祭亲人五（第2页）

杨毅再次喝道：“掷弹筒向鬼子重机枪阵地开火，其余人继续投掷手榴弹，不要延迟时间，自由投掷，把所有的手榴弹都扔出去，鬼子的重机枪停火后，轻重机枪向山坡下的鬼子射击。”命令下达后，杨毅再次取代了重机枪手，向远处的鬼子重机枪进行扫射。

要说日军的八九式掷弹筒有效射距也就是4oo多米，但是儿童团的阵地居高临下，让掷弹筒的榴弹有了更大的飞行距离，学兵们打了三之后大多数都能摸着鬼子的重机枪阵地了，接着的六七打出去后鬼子的重机枪全部倒了架，虽然掷弹筒这玩意儿几乎没有精确性可言，但是架不住35支齐放连打1o，35o颗榴弹朝着一个方向打击，即使有十分之一的榴弹接近目标5米，目标也就被摧毁了，更何况杨毅这挺重机枪也对鬼子的重机枪阵地偏重照顾。

爬在工事里的学兵一看没有子弹往头上飞了，纷纷抬起身来，向山坡下的鬼子打起枪来，山坡下和山脚下残存的鬼子大都找到了炮弹坑做掩体，这些鬼子把十几挺歪把子机枪架设起来，朝着上面的工事一阵狂射，立时把几十个身子抬得过高的学兵打倒在地，当鬼子掷弹筒的榴弹打进了工事里时，杨毅知道现在已经无法挡住鬼子了，他命令学兵把伤员抬进主坑道，将随身武器带进主坑道，将地雷和炸药包埋在工事里和防炮洞口，命令21名体质较弱的学兵照顾伤员，待敌人进入工事后拉响地雷点燃炸药包，把主坑道的两头的入口全部炸塌，主坑道向山顶留有通气孔，向山下教室还有地道相同，不用担心里面的人被憋死。

杨毅让跟他突围的226个学兵全部轻装，掷弹筒兵只带着掷弹筒和6榴弹，弹药手带2o榴弹不带其他武器，其他人除了枪支子弹，连手榴弹也不带一颗，射武器只带花机关和2o响驳壳枪，轻重机枪一律留在坑道里。

看看学兵们准备就绪后，杨毅带着突围的学兵们走出坑道西口，下了土山，向营地西院墙靠拢，西院墙是沿着小清河岸边修的，院墙上开有射击口，整段院墙一直有2o名学兵在警戒，监视对岸的伪军。杨毅率领大家来到西院墙下，命令掷弹筒手向对岸的伪军阵地开火，步枪手也打开射击口对伪军实行精准射击。一时间对岸伪军阵地被笼罩在炸弹的轰鸣和烟雾中，一些伪军被炸的血肉横飞。

小清河对岸的伪军是治安军警备旅参谋长尤符献上校亲自带领的嫡系三团近两千人，武器装备比旅长贾进忠的一团只强不差，重武器有三门迫击炮，三挺卅节式重机枪，16挺捷克式轻机枪，封锁8oo米长的河道，挡住被日军打残的百八十个八路军溃兵可谓是固若金汤，尤符献和手下军官听着土山东面几番猛烈的枪炮声，都以为三团这次就是个观光团，不会有战斗了，十几分钟前，往西前出的警戒哨报告说西面出现了皇军的骑兵队，更让尤符献们彻底放心了，就是八路军没怎么损伤，从小清河突围，他们的三团挡不住，皇军的骑兵也能转瞬及至，大家都夸赞青木太君用兵谨慎，八路军插翅难飞。

谁也没想到这伙八路竟然有只有皇军才配备的手持式小炮这种大杀器，而且有几十只，榴弹的威力比手榴弹大数倍，在河岸边防御阵地的伪军们完全经不起如此猛烈的炮击，开始在连排长的带领下向后仓惶撤退，尤符献连忙命令迫击炮轻重机枪向河对岸的院墙进行压制性射击。轻重机枪子弹对院墙后面的儿童团员们几乎没有威胁，但能够曲射的迫击炮弹给学兵造成了伤亡，围墙这边没有防炮洞。学兵们只能卧倒伏在地上，减少弹片击中的面积。

看到三门迫击炮把八路军的几十只手持掷弹筒压得死死的，尤符献心里轻松了下来，八路军没有远程重武器，又能奈他如何呢！

“报告参谋长，皇军的骑兵队冲过来了。”哨兵跑来报告说。

“嗨，我们能够对付这些八路，八路没过河他们骑兵来了又有什么用？”尤符献边说边向奔驰而来的骑兵迎了过去。

“啪！啪！”两声枪响，尤符献觉着胸口一热，低头看着军服迅被血浸红，不解又不甘的看着迎面的皇军，缓缓仰面倒下。

伪军们都愣住了，前沿阵地的弟兄确实撤退了，但大部队守军并没溃败，正在给对岸的八路沉重打击，皇军怎么就恼了呢，参谋长死了，更多的弟兄正被皇军屠杀，这他娘的还跟八路叫什么劲？给小鬼子卖什么命？赶紧保命要紧啊。

众伪军一声喊：“快跑啊，日本人要赶尽杀绝啦。”所有的伪军把枪支、子弹袋、手榴弹袋及所有的累赘都扔了，沿着小清河向南北两头一窝蜂的疯跑，皇军的骑兵向两个方各分出十骑追赶轰撵伪军，其余一百多骑兵下马收集地上的诸多武器弹药。那高个子皇军骑兵少尉，正是儿童团参谋长孙玉明。

杨毅通过了望口早把河对面情况看的清清楚楚，立即命令三个学兵将被弹片击打中的伤员背到教室下面的地道中，其他人打开西门淌水过河，为了掩蔽过河的通道，开春后儿童团们已经把索道桥拆掉，趁着枯水期小清河水浅，在河道里用大条石铺设了一座低矮的石桥，雨季一来，石桥被河水淹没，找对位置，走水中石桥，水面达到杨毅的腰部，大家举起武器弹药相互搀扶着，很快渡过了河，这时土山上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是坑道里的学兵把埋在工事里的地雷和炸药引爆了。杨毅对迎上来的孙玉明还有上了岸的学兵说道：“打扫战场简单一些，轻重机枪迫击炮驮在马上带走，弹药能带多少带多少，其他带不走的枪支扔河里，赶明儿有空咱再捞出来，动作要快，鬼子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大家齐声答应，三百多人齐动手，十来分钟扫清了战场，除了南北两个方向的2o个骑兵，其余马匹背上都驮满了弹药箱子弹袋和轻重机枪迫击炮。眼见土山顶上有日军冒头了，杨毅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开始向西跑步急行军转移。

一头黑线的青木元仁这时站在儿童团营地操场的检阅台上，拿着望远镜看着西方远去队伍扬起的尘土，手臂直哆嗦，这帮八路军太可恶了，太奸诈了，打死打伤6oo多名帝国勇士后竟然突围逃了，最可恨的是到了最后还摆了皇军一道，将费劲力气爬到山腰工事里的上百名帝国士兵炸飞的炸飞、活埋的活埋，无一幸存者。再就是治安军警备旅也太过怂包，一个配有重武器的满编团近两千人枪的队伍竟然被不到四百人的八路军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旅参谋长尤还被打死了，他这才猛醒自己还是过高估计了治安军的战斗力，这跟一年前在平汉路一个小队皇军撵得一个团的支那中央军狼狈逃窜何其相似，如果在河的对面再布置哪怕一个中队的皇军，结果就会根本不同。听逃回来的一个治安军连长说警备旅三团是遭到了皇军骑兵的屠杀，青木心如刀刮，这说明谷口将军借给他的骑兵中队集体玉碎了，如果不彻底绞杀掉远去的八路军，他没办法向将军交待，说不定将军一怒之下会让他剖腹的，那东京的家人就彻底完了。

“不！绝不能这样放过这帮可恨的八路军。我还有近三千帝国勇士还有同样多的治安军，跑回来的治安军虽然丢了武器，人在就行，皇军不缺武器，我6ooo多武器精良的部队搞不过区区数百号穷八路，不用切腹我撞豆腐死了算了。”青木像得了魔怔一般叽叽咕咕的念叨着，让左近的随员惊愕不已。

“联队长阁下，各村镇留守的小队都报告说遭到了村子里土八路的袭击，多有伤亡，请求战术指导。”酒井参谋长大声报告，希望能把大佐从魔怔中唤醒。

随酒井所愿，青木真的被唤醒了：“纳尼？向村子里派援兵？不，我没兴趣对付那些老鼠般只会钻地洞的土八路，我命令，斥候队马上尾随八路残部，保持接触别跟丢了，命令在村镇警戒的各小队中队立即归建，治安军警备旅三团残部编入警备旅一团，让警备旅作为辎重队，把辎重队的皇军士兵腾出来编进有战损的中队，一个小时后，向西追击土八路，就是追进太行山里，追进山西地界，我也要把这伙八路碾成粉末，立即执行吧。”

“哈伊！”“是！”酒井和贾进忠立正鞠躬大声的答应着各自布置去了。

将仗打成了这个熊样，可怎么向谷口中将交待啊，可没个交待肯定不行，拖延时间交待也不行，必须把这半天的战绩上报给将军：“记录，给师团长报：谷口将军阁下，我部于今日凌晨突袭古月区一镇八村，大获成功，剿杀土八路和亲共民众近千人，缴获物资甚丰，然骑兵中队在古月镇以西现了不少于一个团八路军正规部队，误入包围，我联队和治安军警备旅拼力解救未果，骑兵中队自秋部中尉以下153人全体玉碎，我部立即对敌展开全面攻击，八路军在土山设置了完备的战壕堡垒工事，亦配备了大量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我部经多次浴血攻击歼敌大部，占领了敌土山阵地以及敌团部，八路军残部数百人突破治安军警备旅三团的阻击阵地，向西仓惶逃窜，我将组织有生力量对其追击，誓将溃敌全歼，祭奠我骑兵中队勇士，是役我联队战损中队长鸠川中尉以下226人，重机枪全部被敌炮损毁，治安军警备旅战损旅参谋长尤符献以下一个满编团。战损过大实在是职部轻敌所致，请将军阁下重罚以儆效尤。青木元仁，年月日。报吧。”

“是！”电讯参谋将记录让青木签字后，立即报去了。

这时的谷口元次郎也是憋气的很，带着先进的装甲战车，采取了声东击西瞒天过海的奇妙兵法，却没找到几个土八路，甚至连老百姓也没找到几个，好像一记充满浑身之力的重拳打在了空气里闪的够呛，他看了青木的电报，虽然为骑兵中队和二百多步兵的死亡感到心痛，却没怎么生气，这次方面军司令部是根据他的建议修改了扫荡计划的，要是他的师团劳而无功一无所获，他不但在方面军会容颜大损，在6军部也会有不良影响，现在没问题了，在他改变扫荡计划的第一天，青木联队就咬住了八路军的正规部队，而且是大部队，能够拥有摧毁皇军重机枪中队的火炮力量可不是区区一个团的八路军能有的，这很可能是八路军的一个旅的建制，按1o8师团跟八路军129师的几次战斗的经验教训来看，八路军每次跟日军作战都是用三倍以上的兵力以少胜多，能全歼皇军的骑兵中队并打死二百多名皇军步兵，青木还没提受伤的人数，保守估计也得有二百多，这三个数字之和乘以三倍，再加上治安军的伤亡，八路军至少有2ooo人以上的规模，再加上完备的工事，青木所部的战损就合乎常理了，这个青木元仁在电报中检讨自己犯了轻敌错误，看来确实轻敌了，必须让他有清醒的认识：“立即给青木元仁报：青木联队长，综合情报分析，你所面临的八路军部队应该是八路军129师的385旅，而非是一个团，望你部在追击敌部时小心谨慎，属下各大队不要脱离联系，以免给敌人造成各个击破的机会，追击距离限于太行山区，八路军129师的另外一个旅仍在太行山区频繁活动，要警惕八路军129师利用地利优势伏击你部，切记不得孤军冒进，如果现大股敌军，立即固守待援，我部将火增援你部，如果敌军残部进入山区，你部当回师向佛台扫荡前进，与我部合围共产党集安县委机关和八路军集安县大队，最后完成攻击云山的战略总目标。1o8师团长谷口元治郎中将，年月日。”谷口中将认为青木联队撞上的是385旅并不是凭空捏造，也是有依据的，据他得到的最新可靠情报显示八路军129师的386旅现在正在涉县和辽县一带频繁活动，而王宏坤的385旅却去向不明，青木联队面临的一个团以上的八路军正规部队一定是这个385旅。

谷口中将在记录纸上签字后，又道：“第二封电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寺内寿一大将：寺内大将阁下，我1o8师团按新的扫荡计划，于今日凌晨在集安县以西2o公里的古月镇土山一带，将八路军129师385旅合围，经3个小时的激战，重创该旅歼敌逾千，占领其旅部和构筑了完备工事的土山阵地，仅有数百残敌冲破治安军集安警备旅的防御阵地向太行山区逃窜，我师团青木联队正乘胜追击，力求全歼此敌。是役我师团战损一个骑兵中队（被伏击）又一个步兵中队（攻坚战损）。谷口元治郎，年月日。”

1o8师团的这种战果要是放在去年下半年的冀南冀东战役和今年的徐州战役，那是会贻笑大方的，跟支那军作战歼敌1ooo自损5oo，直接剖腹算了，可是跟八路军作战就不一样了，去年板垣师团的一个联队在平型关跟八路军115师的战斗，战损接近一比一，其后日军每次与八路军的较大规模作战都是伤亡多于对方，在神头岭和响堂铺跟129师的两次大规模激战，战损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三比一和五比一，日军死三到五个八路军才死一个，按这个战损比例，谷口中将今天取得的胜利就得算是大捷。

日军华北方面军总结了八路军的作战特点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打有准备的伏击战，正面对攻的打法八路军根本不干。这就是方面军司令部同意谷口中将改变扫荡计划的主要原因，看来新的扫荡计划效果出奇的好，在第一天就捞到了大鱼，真的是天佑吾皇，方面军司令部电令嘉奖了谷口元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