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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无为门主与新生演讲（第1页）

这人看上去顶多二十来岁，眸似月，眉似剑，不语时显得文质彬彬气宇轩昂，举手抬足间又透露着十足的干练。脸上满面的春风，一笑起来，令人联想起大风下舒展起伏的麦浪，透露出阳光的味道。

麦田是碧整整的想象，她其实并没有见过。呃，我没见过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她不禁低头反思道。

黎星漪淡淡地看了门主一眼，除了冷冷地喝了口水以外什么反应都没有。倒是朱雅，自门主进门以来，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这一桌剩下的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就更不必提了，一个两个脸蛋红彤彤的，少女心被门主像收麦子一般轻松地收割。几个人像亲姐妹一般挤作一团，兴奋地叽叽喳喳着，只是门主一看过来就卡了壳没了声。

碧整整甚至看到几个男同门的眼中也流露出近似爱慕的情感，一时不由纳闷地提问道：“难道修仙一途是靠颜值决定实力？那我岂不是要天下无敌？”

听见这一道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声音，其他两人会心一笑，闭口不言。碧整整从她们委婉的态度可知，帅气恐怕很难当做修炼的资本。这又不禁令她有些气馁，修仙听起来本就很枯燥了，这下乐又少了几分。

门主一上台，大家便开始自主自觉地鼓掌，比他本人更早地宣布着演讲的开始。

他微笑着两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右手拂过嘴唇，一个用于放大声音的微型仙阵在那里一闪而过。

“各位，我是无为门主，周圳禄。先，欢迎各位来到无为门，选择在这里开始你们的修仙长途。我深感荣幸，也为你们的信任感到由衷的高兴。”

“我不是个喜欢长篇大论的人，但在这个难得的日子和场合，有些话确实是分外合适，不吐不快，还望大家给个面子，耐心一听。”

大家纷纷为门主的谦逊与潇洒热烈鼓掌，门主微笑着继续。

“相信大家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对修仙有了一定的认识。毕竟，我们无不是在仙气的怀抱中降生，在仙气的祝福下成长至今的。仙气，这个世界无穷无尽的仙气，是我们人类成长的必需品，也是我们修炼一途的根基。为了更好地利用仙气来变强与长生，我们的历代先祖自古以来便作出了莫大努力，成功探索出了修仙之道，也取得了极其辉煌的成就。奇灵贵源，元素仙元，天材异宝，这些益于我们人类修炼的资源，只要有心追寻，它们无处不在。修炼途中的美妙感受令我们惊喜，旅途终点的景色也在时刻激励我们前行。”

“我们无为门也不过是数个修仙门派中的一个。在这里，你们当然可以参考前人的法门修炼，也可以尝试踏出自己绝无仅有，空前绝后的路。无论是为梦想而奋斗，还是为永生而求索，亦或是想成为真正的神圣，我相信你们今后会找到自己此刻身处此地的原因。”

说到这里，亢奋的门主看起来突然变得有些失落，如果说他刚才看起来像一阵春风，那此刻就成了一场秋雨——果不其然，他接下来的话产生了转折：

“可是，随着在修仙这条路上越行越远，我们人类修士正不断验证着这样一个事实：我们现在能够到达的地方，离真正的极限还很远很远。我们一代代的传承与寄托，看似悠久，却远远未能触及到世界的边界与彼端。”

门主开始在讲台上缓缓踱步，眼神凝重地注视着生们，“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立于他所居的大地，向左右两方眺望，映入眼帘的都将是我们世界的两极——一极为残语虚穹，另一极为缄言默土，这是我们记事起便被灌注的知识。可是，就是离我们的生活之地如此接近，我们随时随处可见可触的存在，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却是——微乎其微。”……

门主开始在讲台上缓缓踱步，眼神凝重地注视着生们，“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立于他所居的大地，向左右两方眺望，映入眼帘的都将是我们世界的两极——一极为残语虚穹，另一极为缄言默土，这是我们记事起便被灌注的知识。可是，就是离我们的生活之地如此接近，我们随时随处可见可触的存在，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却是——微乎其微。”

“残语虚穹究竟有多深远？缄言默土到底有多厚重？它们是否也有边界？它们的另一端是什么样子？残语虚穹之上，那些仙气环流之中飘荡的废墟，我们至今还没能登上几个，它们藏着怎样的秘密？坚固无比的缄言默土，如今我们能在上面钻出几个白窟当做庇护所，就已经难能可贵，开采与利用还从何谈起？世界辽阔，我们能够栖身的场所却何其狭小，随着人口的增加，几个域城的压力都在激增；最可笑的是，我们人类如此依赖仙气，却甚至连它的存在本身都还不够了解！”

“更何况，我们人类并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生灵，更远远算不得主宰，这里有的是比我们更强大的存在——仙灵与仙源算是我们的盟友，这里便暂且不提。没错，我想在此着重强调的，相信你们已经能够猜到——正是我们人类不共戴穹的恶敌，仙孽。”

说实话，整整自演讲开始后一直没怎么听，而是时刻关注着同门们的表情。在听到仙孽的这一刻，她明显感受到在场中的十数人产生了或愤怒或悲伤的情绪，顺带一提，星两个都占。

“每一年，每一日，每一刻，我们都在为抗击仙孽付出惨痛的代价，无数本有着光明未来的修仙者为了保护后人性命，争取人类生存的半亩残地，抛头颅，洒热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仙孽无时无刻不在蚕食我们的领地，杀害我们的同胞，它们无法沟通，无可妥协，它们是罪不容诛的大敌，是人类求存路上必伐必灭的邪魔！”

“我始终相信，如果真有神明，那么战胜仙孽便是神明交予我们人类的任务，是我们的宿命与义务。只有这些阴暗可怖，只知毁灭的邪物死尽之时，我们才能获得真正的清静与安宁，我们的生境与心境才会做到真正的解放。”

“为此，我才成立了无为门——这个门派的宗旨，便是广集天下俊杰，于此塑造成才，养出一颗赤诚之心，塑造成以摧毁仙孽为信念，消灭仙孽为使命，成为人类栋梁和脊骨为己任的修仙者们，为人类开生路，还世界以清平！”

“机会难得，我便也不说那些虚无缥缈的鼓励，这一句，我以个人的名义恳请诸位铭记：”

他微微喘息，却仍是神色如飞，嚣张得令人生不出反感。

“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如果你们不够自信，我希望你们能够转而相信我，因为我会帮助你们做到。”

“我还年轻，不敢说这是我毕生的夙愿。但我敢说，此时此刻，于我胸腔中涌动的愿望，仅此一个，再无其他。可惜，只我一人是不够的，我需要整个无为门的帮助，需要每一位师尊与学生，更需要在座的你们各位。还望大家，能够成全。”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与其说是鼓励，倒不如说是笃信。他目光灼灼，欠了欠身，示意演讲已经结束。

大家沉浸在这氛围中愣了一刻，短暂的面面相觑之后，掌声暴雨般响起。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肃然，如果说演讲之前，他们还怀抱着孩子般的兴奋与期待，那么现在，他们就像是即将出征进行战的士兵，残存的仅剩敬意与杀意。

掌声经久不息，门主回应着生们激情的呐喊，逐渐恢复了平日里春风如许的样子：

“当然，我刚刚阐述的是我们的战略总目标，而我们是人类，不是仙孽，我们还有各种人要交往，各种事要去经历，各种丰富的生活要去体验。我希望在无为门，你们能够不虚此行，不仅学习到修炼与抗击仙孽的技艺，更要在这里度过充实快乐的日常，认识到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当然，我刚刚阐述的是我们的战略总目标，而我们是人类，不是仙孽，我们还有各种人要交往，各种事要去经历，各种丰富的生活要去体验。我希望在无为门，你们能够不虚此行，不仅学习到修炼与抗击仙孽的技艺，更要在这里度过充实快乐的日常，认识到自身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他走下讲台，来到宴会伊始便独坐一桌的众位师尊身边：“接下来，我将为大家介绍无为门各个派系的授课主任，他们手下的各位老师便不一一介绍了。今天过后，这几位也将作为大家的总指导老师，为你们授业解惑。你们可以自主选择心仪的师尊，拜入门下学习——当然，如果原先的师尊不介意，你们拜一位为师后也可以多多向其他师尊讨教。无论是登峰造极还是百家杂艺，无为门都一样欢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