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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根源（第1页）

这是一条在两域迁到人间时与人间高层共同讨论后所制定的法规，其内容是关于人间与圣魔六族共存所展开的，在两域之内有自由行政权，但只限于两域，不可干预人间政权，如俩域之人出现问题，那么应当归两域进行处理，若两域之人触犯人间律令，视情形轻重给于人间判定，行刑也在人间进行，而两域则只能派出相应代表来维护场面和进行旁观。

但若凡界之人有错在先，则审判权交于两域，行刑权给于人间，在行刑时可派出两域其中一方人员进行记录。

这一条律令明显是有这对两域的不利，两位老者自然深知，也担心于此。所以便出现了这次讨论，两人接着又商讨了几句行刑措施，最后一起定下了行刑地点便突然一起收了声，两人一齐把目光转向那个从刚开始就眉头紧皱，低头沉思，没有参与其中的最后一位老者。

他是三种族中最后一个未提到的种族——光族，与神族不同无华袍衣和头顶淡黄的光环，再加上浑身散出的微光，这些，便是证明。

静在无声的屋中快蔓延，墙灯中的蜡烛悄悄的燃烧，哭泣的烛泪流淌着自己的生命，一点一点在蜡柱下堆积着，时而轻爆的焰是它向外痛苦的呐喊，可这些挣扎却都被玻璃罩住，四周的封闭变做临时的晶棺，只等生命燃尽之后葬送其中…

终于，帝羽忍不往了，看着一直沉默的光族主事，脸微微上扬，话中带着一股轻视：“喂，我说老良啊，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是这副样子，怎么？是对我们的处理方法不满意吗？嗯？”

听到反问，被叫做良玉的老人把头缓缓转过与其对视，神情淡漠，丝毫不受他态度的影响：“满意？满意什么？满意我们继续开始本来就不应该生的罪恶吗？”

此语惊人！

古德听着这话后瞬间就不了乐意了“喂！良玉！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罪恶？我们这是除害！”

“除害…呵呵呵…除害…呵呵呵…”良玉把一只手架在桌上捂住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这让古德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难道自己说错了？

就连帝羽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脸色一点一点阴了下来。

笑了一会儿，良玉把手放下，眼目暴瞪，已是充满愤怒，他怒吼起来：“除害！你们还有良心把这件事说成是除害！放屁！那只不过是你们所找的一个藉口罢了！除害？难道非得让我说出两域被毁的真相吗…”

“闭嘴！”帝羽用比他还大的嘶吼把他的话硬生生的打断，脸上的表情已经阴沉的如一座被塑成的头像，再开口时话语是一句威胁的警告“良玉！你够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燃烧的蜡烛颤动，在封闭中出一声闷响。

“我当然明白！”他喘着粗气，情绪异常激动“别以为我忘了在战争后的一晚你们被着我所谈论的事情！”

两人听了他的话脸色同时一变，只听良玉接着说。

“在这之前你们两个早就背着我谋划了那次战争，还和魔域来往，借着歼灭魔族的计划一起灭去天使族，因为你们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

古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这良玉浑身颤抖“你！你…”

死死的盯着怒火冲天气得说不出话的古德，嘲讽的神色不加掩饰“这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不是因为你们，天诶使会被毁灭吗？圣域！圣域会毁灭吗…”

“良玉！你胡说什么！那场战争你也参与了，难道现在想装傻不成，天使族的灭亡完全是因为魔族，也是因为魔族，圣域的核心才会被触动…”……

“良玉！你胡说什么！那场战争你也参与了，难道现在想装傻不成，天使族的灭亡完全是因为魔族，也是因为魔族，圣域的核心才会被触动…”

“编，你们现在接着给我编！”良玉毫不客气的将歇斯底里的帝羽打断“直到现在你们还准备用这样自欺欺人的可笑方式去蒙混过去吗？”

“承认吧…我们三个种族都是有瑕疵的，我们不像他们一样洁白，天命让我落坐于天使族的周围，是为了让我们去学习，去保护，甚至可以说是…赎罪…”

良玉突然恢复的异常平静，目视前方的瞳焦焕散，仿佛在看一个遥远的过往。

“他们是这个世间最纯洁的存在，我们需要保护他们，可他们又何偿没有在守护呢？只不过他们守护的，是整个圣域世界啊…”

“生存方式的差异却被理解为高高在上，自作清高，他们苦啊…”两行浊泪从他苍老的面颊上流淌“明明无罪，却被诛之，只是因为自己的私欲，他们冤啊…到最后却是最应该保护他们的人把他们伤害了啊…”

“也许他们直到毁灭，都没有想到圣域的核心是被借刀触之的吧。”良玉表情痛苦以泣不成声。

古德看着眼前这个如圣人般的良玉，感觉双腿有些软，他扶着桌子缓缓瘫回椅子上，帝羽的脸色阴沉如水，双臂架在桌子上十指交握，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苍老的悲泣在这间小小的空间中回响，古老，悲凉…

这是对一个烟消云散的过往所出的歉意，也是对自己这个时代深深的自责。

“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圣域着想，可结果呢，不仅连自己，甚至连我们的族人都欺骗了啊…”

“你们痛恨那两个人儿的原因，只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让你们感到羞愧！你们在害怕，害怕在某天你们的罪恶会暴露在这阳光之下，所以才要抹去，只是为了藏住自己心中滋生出来的恶欲！是我们彻底回去了本该一直美好的一切，是我们…亲手毁了圣域啊…”

罪恶被一点一点剖开盛现在这两个怀之有罪的沉默面前“我们…是有罪的，他们不该遭受这样的不公…”

良玉说到最后，竟有些失神，坐在那里喃喃着。

“可是…”帝羽突然开口感觉喉咙粘稠，声音嘶哑沉的像是阴天，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位掀开他们罪恶的老人，出一声苦笑，垂下眼帘“已经，回不去了…”

古德神色呆滞仰视着天花板，出一声无力的长叹。

“现在的你们，与人界与魔界的恶到底有什么分别…”良正的低声言语，显得非常疲惫，余光里他看见帝羽缓缓起身，已然明白他接下来的打算。

深深叹的口气，也许…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坐在这里，同样今天也是他将这个足以震撼整个世界的真相的一次吐露，也是最后一次…

透明中的烛火在自己哭泣的泪堆上奋力的跳动，到最后却还是淹没在身下形成的泪池中，丝丝灵魂的白烟从缝隙中飘出，融入空气，彻底的自由…

“你后悔今天所说的一切吗？”帝羽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他对良玉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也说明，真相，将永远被埋葬在今天，埋葬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中。

良玉面色平静无惧无悲“我，不后悔…”

天使族各位，我良玉，光族！今日来向你们赎罪了…

椅翻，温热倒地，渐渐消散，双手颤抖中，青丝垂落，心中已血流成河…

对不起…

圣域的族人在亡去后并没有尸体，他们会化作纯洁的白光，如风下的沙砾般飘散，消于世间，与此同时，在这片广袤的墨夜上，会亮起一颗闪耀的华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