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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卿姑娘颇通骑射,不如过几日,便叫犬子跟着卿姑娘一块出去,也好开拓眼界。”
卿令仪!!!
赶忙吞下蜜橘,客客气气道“多谢陈大人抬爱,只是我多年不曾骑射,手法早已生疏,怕是要出丑呢。”
陈勃目光悠悠。
生疏?
上月殊林园,他也在。
亲眼看着卿令仪搭弓射箭,百步穿杨。
那身法,那准头。
“这是真话。”
卿言拂袖起身,“陈大人,今日叨扰多时,先行告辞了。”
陈勃也站起来,“大将军不若多留会儿,一起用晚膳吧。”
“不必了,”卿言道,“陈大人不是还有客人在等着。”
终于要走了。
卿令仪正要往前院迈步走去,卿言一把捉住她手腕,道“我们马车停在西边偏门。”
如此,便碰不到成炀了。
上了马车,卿言歪着身子倚在坐垫上,好笑地问她“陈勃的提议,怎么拒绝得这么快?”
卿令仪嘟哝,“娘亲,我已是有夫之妇了。”
卿言凝眉,“我没同意过的婚事,便不算婚事。”
卿令仪把心一横,干脆道“我还与成将军同房过。”
又补充“还不止一次。”
卿言挑眉“所以?”
卿令仪反而一怔。
“唯有孑然一身、身无长物的女子才最在乎贞洁。你不是。你是我卿言的女儿,在绥都是独一份的尊贵。你有本事,又聪明,这些远胜过了所谓清白之身的意义。”
卿令仪蹙眉,“可是,娘亲,你真的要我改嫁吗?”
“我并不强求。”卿言从不觉得女子必须依附男子,嫁不嫁人皆由己愿。
可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啊!多么新鲜漂亮的小白菜,怎么就被成炀那个疯子拱走了?!
不接受,至少没那么容易接受。
“那今天怎么带我来陈家吃饭呢?”
“这还真是陈勃主动邀约。”
卿言初回绥都,朝堂政局已大有不同,她虽仍有声望与威名,却远不及当年,与人往来是必要的。所以她没拒绝陈勃。
“何况,带你出来多认识几个人、见见世面,这不是挺好么。”
“好是好的,可这位陈大人是一心想我做他儿媳呢。”卿令仪轻哼。
“陈立衡长得还行,”卿言调侃,“你不喜欢?”
卿令仪用力摇头。
她不喜欢这种干瘦类型,看着成炀一拳就能打晕。而且不懂兵器,更不懂骑射,好没劲的。
“倒也没所谓。不喜欢陈立衡,还有下一个。”卿言道。
“还……还有啊?”卿令仪睁大眼睛。
“有啊,”卿言笑意分明,“嗯嗯,你可能还没意识到,你如今在绥都有多抢手。”
·
陈家。
卿言母女走后,成炀也并未久留。
送了客,陈勃将陈立衡叫到身边,问他“我不是告诉过你,多与卿姑娘亲近?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陈立衡很是无辜,“爹,我按你说的去做了,是这卿姑娘实在太冷漠。我是个读书人,与她实在没什么可聊的。”
“她冷漠,你就想办法让她不那么冷漠嘛!她喜欢什么,你就去学什么嘛!”陈勃恨铁不成钢。
陈立衡欲言又止。
“我看你平日与那些通房丫鬟不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么,总不至于被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难倒了。成炀是个粗人,你难不成还比不上他?”
陈勃语重心长,“若是娶到了卿姑娘,你我今后定当官运亨通。你啊,就好好想想法子,必须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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