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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们选拔我牵马（第1页）

实际上，刘喜和王进找我的第二天，刘监事就将骑兵考核的事情传达到了大帐。毫无悬念，骑兵考核由欧阳英昭亲自参与选拔，而战马监全程配合。地点就在白陀关的跑马场，时间是五天后，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将战马带上场，一批考核结束更换另一批战马，好让战马得到休息。

今年三百多个新兵加上一百来个步兵营的老兵参加选拔，将有一百人能成为骑兵，算是比较多的，往年参与选拔的人最多只有五分之一左右能成为骑兵，其余都将是步兵。听到这个消息我觉得师兄弟们肯定都稳了，的确如师傅所说没什么好紧张的。

考核的这一天，跑马场上一大早就敲起了鼓点，也不知道骑兵选拔为什么要搞出这些花里胡哨的动静。

欧阳英昭端坐在看台的最中央，陈稠和莫冲两位副将军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旁边坐着其他几人我也不认识，身后站着侍卫。欧阳英昭坐在几人中间异常显眼，一是他比几人都年轻却比众人职位高，二是他长得实在是出众，加上一股凡脱俗的气质，让人无法不多看他几眼。还好我这段时间将自己心态调整得已经很好，看着看台上的欧阳英昭没有露怯。

巳时一到，欧阳将军宣布此次选拔的规则，新兵十人一队展示骑马行军、骑马射箭、马上对抗几个项目。马上对抗将有老兵一对一与新兵交手，所有项目表现优秀排名前一百的人进入骑兵营。

规则倒是挺简单的，骑马行军无非就是快上马下马，在马上能跑得快而稳，行进过程中穿越障碍，躲避敌人的伏击等。骑马射箭自然是在行进中能将箭射的又快又准命中要害。马上对抗也就是骑着马与敌人拼杀出个高下。

公布完规则，新兵老兵都退到跑马场外等候，只有喊到名字的人才能进入跑马场。我们战马监的人因为要关注战马的情况，避免战马狂伤人，负责本轮送战马上场的人必须在看台下等到该轮选拔结束才能牵着战马离开，给下一轮送战马的人腾地方。师傅和刘监事则是全程都在看台侧盯着，做我们的后盾。

我是第一批送战马上场的人，第一批参加选拔的新兵我认识三个，大师兄刘喜，二师兄张琚，还有那个石鉴。轻抚战马的头让它们不要紧张害怕，将缰绳交到新兵手中我们便退回我们该在的地方观战。

指挥官一声令下，十人同时扬起手中的马鞭，十匹战马争先恐后的跑出去，指挥官出“下”的命令，十人必须跳下马跟在马身侧奔跑，等待“上”的命令出口，必须快上马。“躲”的时候就必须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到战马的一侧，让敌人现不了自己。遇到路障还需指挥战马翻越过去，考验人与马的配合。

骑马行军环节结束，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十个人是三百多个新兵种的佼佼者。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沓和多余，从来没有一起训练过，动作却几乎能做到整齐划一。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是陈叔教的自不必多说，其余八人跟他二人的动作如此统一，入营前肯定也接受过专业的训练，那么那个石鉴到底什么来头。

几人的剑术也是十分了得，一人三支箭，除了不认识的两人各射偏一箭，其余全部命中红心。看得我那叫一个羡慕，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马上对抗更是精彩，新兵和老兵手上系上丝带，丝带颜色相同的两人进行对抗。新兵老兵对面而立，锁定自己要对抗的人，一声令下一夹马肚子举枪上前。很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你刺我挡，你跑我追，你扎我挑，场上叮叮当当、乒乒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看得我眼花缭乱。甚至对充满热血和激情的战场都升腾起从未有过的向往。大师兄和石鉴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老兵挑下了战马，赢得满堂彩，其他人也不差，与训练有素的老兵不分胜负。

我听到看台上的陈稠将军也在夸赞“这几人不错啊，是好苗子”，从我的角度看，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双腿迈进了骑兵营，我很为他们开心。

第二批上场的时候我已经牵着战马离开了跑马场，等到第三批选拔的时候没有我认识的人，实力也相当了得，并不比大师兄那一组差很多。第七批时，王进和另外两个师兄赫然在列。王进年龄小，在我家学艺的时间也最短，他能在第七批那我可以认为爹的弟子最差就是第七批，除我之外的十一人全部进入骑兵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前两个项目王进他们三人完成得都不错，王进的最后一箭虽没有命中红心，但偏离不多，只要马上对抗表现好应该还是稳的。

新兵十人一字排开，老兵骑马上场立于新兵对面。王进手臂上系黄色的布条，跟他系相同颜色布条的老兵皮肤黝黑高大威猛，手中一支长枪斜于身侧，看起来十分威武。

指挥官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奔向自己的对手，只有王进特殊。不知道他是被将要对战的老兵吓到还是走了神，他居然在夹紧马肚子的同时用手中的抢抽了一下马屁股并且勒紧缰绳。胯下战马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扬起两只前蹄嘶吼了两声原地转起圈来。王进更加慌乱，不停用他的双腿夹击马肚子，口中还在喊着什么，他的喊声淹没在打斗声中让我听不清。战马没能在打斗中找到自己的方向，只能绕着跑马场奔跑。面对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的战马，王进更是着急，用力拉紧缰绳想要调转马头，但他双腿动作不停，是不是用抢敲击马屁股的动作也不停。

战马四蹄飞扬情绪激愤，眼看就要狂，来不及多想，我朝着那一人一马跑过去。靠近王进之后，我朝他喊“放松，不要再夹马肚子，也不要再拍打它。”

王进看到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他没有按照我说的做，而是拿我当救命稻草“胡师兄，战马惊了，停不下来，快帮帮我。”他很快就从我身边掠过，我只好转身反方向迎上去。战马快到我身前，我转过身一段助跑先踏上跑马场的围栏，借助反冲的力跨上战马坐到王进身后。我能感觉到王进浑身颤抖，我拍着他的肩“王进，我来帮你了，放松。”

看着王进在场中疯跑，却始终不再自己面前停留，他的对手已经退到一旁观看别人的对战。之所以没有退出场外，大概因为时间还没到。

王进气喘吁吁“现在怎么办，我是不是当不了骑兵了？”

这时候还想什么当骑兵，先解决麻烦“什么都别想，把缰绳给我，把枪扔出去。”王进没动，大概想等马冷静下来再去战过。

我试着去接他的枪，握到之后凑近他的耳朵“王进，把枪给我，我替你拿着，你只管放松坐好，不要动。这样我们才能让马停下来，你还能去挑战那个老兵，才有机会进骑兵营。”

王进松开了握着长枪的手，长枪的重量全部落到我手上，有点后悔，应该让他自己拿着的。也就一瞬，赶紧伸手去接他手上的缰绳“王进，缰绳给我”缰绳也到了我手上，我一边让王进放松，一边放松手上的缰绳，用拽着缰绳的手轻轻抚摸马的脖颈和鬃毛。

王进放松下来之后我开口安抚战马“马儿停下来，你最乖了，快停下。”战马逐渐放慢了度，最后停在看台前。

我嘱咐王进“不要着急，跟在家中骑马没有区别”王进点头，我把缰绳和长枪递到他手中翻身下马。

抱着马头安抚一下，在它耳边嘱咐“这是我的同门师弟，他是新兵，第一次上马太紧张吓到你了，你别怪他。你要跟他好好配合，等下我给你多喂草料。”马儿吹响鼻子“哼哼”两声，我又对王进说“去吧，相信它，也要相信自己，没什么好紧张的，你一定能进骑兵营。”

王进重重点头，眼中尽是坚毅，一扯缰绳双腿一夹朝自己的对手走去。转身返回我的位置，憋见了看台一侧的师傅，似笑非笑的表情盛满欣慰。我的心情却有些沉重，留给王进的时间不多了。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王进，重新开始的他打得非常认真，一招一式又稳准，力量上不及对手，胜在身体轻盈动作灵活。选拔时间到，王进稍稍落于下风，把缰绳再次交到我手中时，他的颓丧肉眼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