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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买卖（第1页）

作为大顺朝的内次辅，帝国官员的二把手，黄子诚还是比较忙的，不过就他的能力而言，他还是游刃有余，只不过是繁忙而已。他忙了一天的事，刚刚回到府中，管家就跑上来说道：“老爷，早上，秦王派人来了，说是请老爷去吃饭。”

“推了，就说老爷我忙太子的事情。”黄子诚斩钉截铁地说。

“哦！雍王府的沈嬷嬷也来过，问您在吗？好像也有事，不过没说什么事情！”管家又说。

“那个妖女来干什么？下次再来，一概打了，不见！”黄子诚厌烦地说，“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告诉下面的人，雍王和秦王的人，都躲远着点，别给老爷我惹麻烦，真出了事，我可是要严办的。”黄子诚虽然贪，但是他对自己的家人管教很严。因为他知道那些可以拿，那些连碰都不能碰。这也是他最精明的地方，也是除了能力以外，皇帝最欣赏他的地方，拎得清。

“是。”管家脸上有些惧色的答到，他下面的话有些不敢说，迟疑着也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什么事？说！”黄子诚加重了口气。

“是…！曹大官人来了，等了您一下午了。”管家诚惶诚恐地说。

黄子诚想了想，还是让曹珍进来了。

曹珍进屋后，黄子诚让他坐下，给他上了茶。

曹珍拘谨地说：“犬子的事大人费心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他拿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黄子诚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拿银票，只是拿起茶盖，看着茶水。

曹珍赶紧说道：“小人还有个事情，就是一桩买卖，不知道大人是否有兴？”

黄子诚依然不说话。曹珍勉为其难地自顾自说道：“韶国这几个月不是不太平吗？您知道他们缺粮，那边有几个世家大族托人找到我，想高价买点粮。不知大人是否有意参一股！”

听到这里，黄子诚才抬眼看着曹珍。曹珍忙说：“大人放心，账面上谁也看不出什么的。”

“好你个曹珍，你胆大包天，这种钱你都敢挣？这是国难财！”黄子诚假装怒道。

曹珍怯懦地答到：“这又不是大顺的国难，是他韶国的，不挣白不挣吗！”

“混账话，我大顺朝野一心，历经图志十几年，做出惊天布局，就是给尔等商贾挣几个碎钱的？”黄子诚骂道。

“大人，在商言商吗！我也是怕耽误朝廷的事，才来找大人商议的吗！”曹珍慌忙之下说了实话。

“哼！你知道就好。他们要多少？”黄子诚突然转变了态度。

“十万担！”曹珍说道。

“还有吗？”黄子诚问。

“如果可以，还想要点牛羊和铁器之类的。”曹珍小心地说。

“我看你早晚死在钱眼里，什么叫铁器，不就是兵器吗？曹珍，你小子真实什么都敢答应，他们还要不要红衣大炮？！”黄子诚一语道破。

曹珍不敢接话，低着头等着黄子诚。

黄子诚起身，在屋内开回地渡步。曹珍依旧低着头，不时地抬头斜眼扫一下黄子诚，然后赶紧低下头。

“唉！行了，银票我收下，你去找十三局的黄公公，让他去请示内府。”黄子诚终于松口说道。

“大人，这种事让我去请示内府，到时候还不把我…”曹珍有些焦急道。

“让你去你就去！”黄子诚不耐烦地打断曹珍，他拉长了声音道，“韶…国！韶国现在对我大顺来说就是嘴边的肉，能吃你就吃一口吧！但是可别噎着了！”黄子诚最后嘱咐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黄子诚不耐烦地打断曹珍，他拉长了声音道，“韶…国！韶国现在对我大顺来说就是嘴边的肉，能吃你就吃一口吧！但是可别噎着了！”黄子诚最后嘱咐说道。

“啊？！大人的意思是太子回来了？”曹珍反问，“不是说还有半年吗？”

黄子诚看着商贾巨富，也是一阵的欣慰，所谓响鼓不用重锤，几句话便能猜到重点，也不亏是江南的富。不过他还是假装生气道：“瞎说什么，朝廷有旨意，你能随便猜吗？叫你去，你就去。”曹珍不敢再说什么，早早离开了黄府。

已经入夜很久了，张府的书房还点着灯，辅张牧之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摆弄着刚刚从博雅斋拿回来的墨砚台，墨是极品徽墨，砚台是正经的上等端砚，还有一只杆是羊脂白玉，豪是上等的鼠毛的。桌子前面站着他的儿子张庭。

“漳州的温家来信，跟说想在田税改丁税的事上让您帮着拖一拖。”张庭说道。

“拖？呵呵！他们温家各房豢养的家丁都快过万了，要我怎么拖？难不成真要养出个军队来造反吗？”张牧之苦笑之后，放下手中的玉，站起身缓缓地渡步，“听说温哲联合附近几家人，在漳州附近开采铜矿，是真的吗？”。

“有人这么说，但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张庭答道，“徐州的左家也是想让您在田税改丁税的事情上给说句话，另外还有兵部候补侍郎的人选，也想请您给美言几句！”

“唉！跟左贤说，候补侍郎的事，我答应他了，但是田改丁的事，他们左家不要再参与了。”张牧之说道，“另外告诉温家，别以为靠上了秦王他们就什么都敢干，当年二皇子谋反，身死妻疯，独子不知去向。天下世家受其牵连，三去其一。咱们的这位陛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让他们都好自为之。”

泰安帝继位的随后半年，并没有着急追责二皇子谋反的相关的罪犯。而是开始调整朝廷的官员，对各地驻军的将领开始进行调整。历时一年的调整，稳住了朝廷的局，各地的军队也大部分掌握在朝廷的手里之后又过了半年，才开始办理二皇子谋反案。而这次大案清算规模之大，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虽然出头只有江家和姚家，可他们背后，竟然牵扯出来世家门阀多达几十家，牵扯人数十几万人。被退出午门斩的人有上百人，多是各世家的族长和长老。其次便是直接参，或间接参与兵变的近万人充军配。最后是各地世族，强迫他们北迁到安省各个州县开垦荒田，世家原有土地全部充公，才算了解此案。

张牧之这些话，是在敲打当下大顺国最大的两个世家，以免给泰安帝抓住把柄。

皇城内，平安殿内泰安帝靠在椅子上，脸上略显疲惫，一旁的尹元忠手里拿着一打奏折，正在皇帝奏对。

“陛下，各地的府报说，今年的春耕进行的很顺利，百姓的田已经开始插秧了。另外，河道衙门上报，他们保证今年乃至近几年都不会有的河水泛滥。看来今年的第一件大事，春耕算是差不多了。”尹元忠上奏道。

“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皇帝问。

“大夫说家父是劳病，只能养，他老人家早年又种田，又采药，供我读书，老人家是累着了。”尹元忠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