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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访客(第1页)

南兴城是庐州边境上的一座小城,位于庐州与西州交界、双龙江东岸。出城南不远,就是善光所说的殒帝墙了。虽说是墙,但却是有山的高度,以及无法想象的宽度。善光说的传说似乎是真的,因为除了传说里的描述外,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这殒帝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高山挡住了从南侧上空射下的阳光。于是在殒帝墙的北侧有大片的土地常年处在阴影之下。南兴城就刚好建在了常年阴影的边界外面,可以享受到正常的阳光。

南清寺建在南兴城外的山上,寺内住的都是禅隐宗的信徒僧人。禅隐宗是北6宗教之一,在七州之内虽然信徒不多,但在庐州与东州范围内,还是颇有一定影响力的。“道法自然”是禅隐宗的核心教义,他们信奉自然的力量,认为人并非世界的主宰,只是自然的一部分。

善光离开院子,穿过一个依靠池塘而建的过道。此时已经入秋,池塘里布满了泛黄的荷叶,荷花也早已败落,池塘倒是显得有些萧条。

过道尽头的岔路一条是通往禅寺正殿的,另一条正通往住持的会客堂。但凡重要来客,需要住持掌门会见的,都会从正殿引进,直接进入会客堂。只有寺里的僧人才会经过这条荷花池。

“弟子拜见师父。”善光来到会客堂门前,深鞠一礼。

“是善光来了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快进来坐吧。”

善光撩起门帘在走进堂内,只见师父正合大师身着一件厚实、舒适的灰色棉质僧袍,盘腿坐于主位。正合大师是禅隐宗的掌门,也是南清寺的住持。门下共有八大“善”字辈弟子,法名依次为“光明源和水幽通行”,目前仅善和、善行在多年前还俗外,寺内修行的还有六大弟子。与正合大师同辈的师叔师伯们,或云游四方,或任其他禅寺住持,寺内仅剩正合一人为“正”字辈大师。

在客位上,坐着一个大块头的陌生男子,是一个只有二十七八岁的壮年。但他的脸上刻满了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杂乱无序的胡须挡住了他的小半张脸。

他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应该是经历了一段很长的旅途才来到了南清寺。磨破的领口以及衣袖上的一道像是被锋利刀刃割开的口子,能看出他的这段旅途并不安宁。

在他面前的台子上,还有两个提篮,篮子中分别躺着两个只有八九个月大的孩子。其中一个正安安静静的睡着,另一个摆弄着盖在身上的襁褓被。

“这位就是老衲愚徒善光。”正合大师对陌生人介绍道,接着又转向善光,“这位尊客是我们禅隐宗的信徒。他的身份隐秘且重要。事关生死,请你先起誓守密,我们再来说话。”

“是,师父!”善光摆出了禅隐宗信徒与僧人向自然起誓的仪式动作,右手握拳,拳心压于心口,左手扶住右手肘部,起誓道,“吾以吾身、吾血、吾命起誓,守卫这位尊客身份的秘密,自然为证。”

“道法自然。”正合大师用相同的姿势回应道,“这位是南腾侯的兄弟,曾权将军。”

善光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震。在庐州谁人不知南腾侯曾氏家族。北6分为七州。西州、庐州、东州在最南端,从西向东排列,中部为霸州与丰州。北部为最为富饶的滨州。而再往北,与大6隔着海峡相望的一大片群岛,称为海州,又被称为北海。南腾曾氏自木丸王朝建立开始,庐州便是他们的封地。虽然庐州不及靠海的东州、滨州富裕,但也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居所安定、衣食无忧。就连多年前丰州因战乱生饥荒,大量灾民向庐州迁徙,南腾侯还开放边境,竭尽所能调配存量救济。

“大师安好。”曾权起身作揖道。

“将军安好。”善光还礼道。

“令郎、令女本应该老衲亲自照看,可如今虚长岁月,身子却越老朽不堪,实在是顾忌不暇。老衲寺内的六位愚徒中,以善光为长,也属他最为心细稳重,如交由他来照看,将军大可放心。”正合大师说道。

“悉听大师安排。”

“善光,曾将军的公子、千金乃孪生兄妹。自今日起将托付于你,务必悉心抚养,不得怠慢。”正合大师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指向两个婴孩躺着的提篮。酣睡的那个仍在酣睡,醒着的那个仿佛回应一般,竟出一阵憨笑声。

“弟子谨遵师命,定保公子、千金平安。只是……”善光说道。

“师父但说无妨。”曾权说道。

“如今北6六州,侯爷已一统南方几州。北方虽然桂帝在位,毕竟已经不是木丸正统,而且传言尚离澜枫把政,不得民心。前些年的阜城一战,战神郑观道将军只差一步就杀了尚离澜枫。侯爷一统北6,回复木丸正统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将军家人团聚,未来可享天伦,为何却要将公子千金送来我们这偏僻山门之中?”

“在大师与二位师父面前,我曾某也不必避讳,实话实说。各地诸侯为争夺天下而战多年。现在的木丸王朝何存正统可言。尚离澜枫这小贼手虽未称侯称帝,但早已经露出了他的逆臣贼子的野心。

当下北6七州,除了海州,尚离澜枫已经拿下了四州。家兄目前驻军卯城,与尚离澜枫相隔双龙江,蓄势待,只等一战。我本想在大战之前,将内子与两个孩子一起安置到南清寺来,远离战场。即使我们失利了,也不必牵连他们。但路途之上内子旧疾复,没能撑得住,留下我与这一对犬子小女。”曾权说着,握住的拳头越的攥紧了。

“曾将军请节哀,方才与老衲交谈时,怎竟未提此事?”正合大师尚不知曾权夫人在路途已逝,大为吃惊。

“掌门大师慈悲豁达,仅是听了我托付的请求,连原由过程都没有细究,就答应了。也怪曾某没有及时禀报。”

“道法自然,将军请节哀顺变。”善光说道,“请恕小僧冒昧,此番备战关键时期,将军不仅是侯爷的胞弟,更是麾下名将。怎么能放心将军独自一人带家眷远离前线,而来到这里呢?”

曾权道:“师父不必如此隐晦。决战在即,如果放在别人身上,家兄万万是不能在这种时候让他们带走自己的家眷远离战线的。在下此番前来,也是家兄的意思。他现已无子嗣,一心扑在诛伐尚离叛小贼的战事准备上。但此战凶险,未必满盘胜算,家兄与我商量一定要为曾氏留下后人,才出此下策。方才掌门大师与师父已经对曾某许下承诺,曾某会连夜赶回家兄身边,与尚离一决死战。无论在下是否生死,定将还天下一个太平。”

“尚离澜枫虽勇,但侯爷与将军也都是天下英杰,想必此战也自有安排。”善光道。

“当年丰州饥荒,饿殍无数,这尚离澜枫带着他的弟弟逃荒过来几乎饿死。还是我家兄长放粮赈灾,才救了他们一命。不过就此十多年的时间而已,翅膀硬了就自立门户,如今却已经打下了大半江山。”曾权道。

“道法自然,凡事也会因缘结果。”正合大师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抬眼眉,问道,“将军一路奔波,不知夫人遗体是否已经安置?”

“路上我与内子遭遇了一伙贼人的偷袭,虽被我们击退,但她也因此旧疾作,毒血攻心。我们落脚在在双龙江支流交汇地界,河东岸的马家镇中。出寨向南二里地有个紫壶山,山上就是马氏祖坟所在。内子亡故后,马氏族长允许曾某将她安葬在其祖坟附近。那里生气盛旺,内子下葬于此,也算是有福分了。”曾权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舍。

“夫人追随将军多年,本应厚葬,如今却……”正合大师摇头叹息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只能一切从简了。我稍后会画出墓地所在的路线图,未来犬子小女能明事之时,还请大师带他们去看望看望自己的母亲。”

“将军此番一别,莫非这是要与孩子们诀别不成?”善光问道。

曾权苦笑道:“这一番恶战,生死未卜,谁也说不好谁能成王败寇。如我曾氏侥幸能胜,我自将回来接他们,为内子重办厚葬之礼。到时候也必将重谢禅隐宗南清寺掌门大师与各位师父。但若有不测,也望各位能赏犬子小女一羹一饭,只到成年便可打他们下山,自寻生计便可。”

“将军过谦了,公子千金只到适合年纪,老衲便让他们拜于我禅隐宗门下,自然也就是我禅隐宗门人,自有山门照顾。将军意下如何?”

“甚好!”曾权听罢,起身后又单膝跪地,向正合大师连连拜谢,“曾某还有一事相求。此番托付在下也不想未来因为曾氏之名使南清寺遭受牵连。本次所行除家兄与我之外,再无人知晓。也望掌门大师与各位师父保全犬子小女身世之密。从此他俩也再不姓曾,还请大师赐名。有朝一日如有机会,再让他们恢复祖名。”

“不知令郎与千金尊名?”

“小犬曾锐,小女曾铃。”

“即便乱世,天下人也是拜金而生。所谓混沌未定,有金则安。”正合大师笑道,“就取二位名之偏旁,就叫金兑儿和金令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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