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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篇之编辑部的故事一(第1页)

有个小女孩叫做格蕾。

她的身影一旦出现在哪里,便会如同磁铁一样将四周的目光吸引过来。本来还在说话的人,一见到她出现就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话头。就像走在静悄悄的河边,本来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忽地自河面上刮来一阵清凉的风,刹那间惊了一下。然后,就那么情不自禁地看着,出神地,专注地,打量着。

面对那一双双来自不同角度的目光,格蕾会有点害臊,有点窘。但与此同时,她的心底也会油然升起一丝自得,一丝欢喜。那时,她就会微微踮起脚尖,直起细长的脖子,将小小的,细嫩白皙的面孔微微上扬,做出四处张望的样子。仿佛是在等着一个人,又好像是要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找谁。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早已被格蕾所熟悉,所习惯的各种目光忽然变了。他们不再只是沉默地欣赏,而是带着一些窃窃私语地指指点点。年纪不大的格蕾并不懂那些博大精深的语言中,所包含着的深意。但是那些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审视、鄙夷、忌恨、厌恶和幸灾乐祸却是令她直觉地想要远离人群,逃到一处没有目光的角落。

直到岁月流逝,格蕾渐渐长大,她才终于懂得了那些目光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她那一头忽然从黑色变为金色的瀑布般的长,是因为她那双由深邃的黑变成如同宝石般湛蓝的迷人眼眸。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在十五岁那年,格蕾体内属于冥兽的一丝血脉意外地觉醒了。尽管她的父母,甚至上溯十七八代的祖先都是百分之百在冥界土生土长的,再正常再普通不过的人类。但是,格蕾那不知道源自多少代之前的,来自冥界西部荒漠狐族的那一点点微薄的血脉,偏偏就那么不合时宜地生了变异,硬生生地活了过来,改变了格蕾遗传自人类先祖的某些外部特征。

于是,属于格蕾的世界忽然改变了,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她的美貌,她的聪慧,甚至是她那在木行与水行上还算不错的五行亲和度,都成了狐族血脉的遗泽。

说起来,若是没有修炼天赋,即便格蕾依然会被人疏远和讨厌,但至少不会招惹那些不能修炼之人的忌恨。但偏偏因为种种原因合在了一处,最终使得格蕾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离开父母只身来到丰都漂泊。在时常能够见到妖修的丰都,虽然如她这般混血后裔仍然很难感受到来自人类的善意,但至少周遭那些看向自己的目光,看向同样拥有冥兽血脉却有着与人类相似外表的妖修或者兽人的目光,不再显得那么的尖锐。而格蕾也再也不用时时感觉自己好像一只野生的冥兽,置身在无形的牢笼之中,供人观赏供人品鉴。

是的,秉持大人类民族主义者都习惯于将格蕾这样的,半人半冥兽血统的家伙,称作兽人或者妖人,或者随便什么能够让人明白她们并不完全是个人的称呼。对于达到一定的修为境界,凭借自身强悍的实力化身为人形的妖修,哪怕他们依然保留了一些冥兽的特征,人们都还会有些害怕和顾忌的情绪。但对于由人类与妖兽结合诞下的后代中,那些运气不好,只遗传了外貌特征却不能修炼兽人而言,在冥界的地位大概也只是比寻常的冥兽稍微好上一点,甚至远比不上那些卖身为奴的家丁奴婢之类,即便是在以胸怀宽广海纳百川闻名的丰都城也不例外。

可悲的是,面对这样的境遇,兽人妖人们连想要躲藏在人群之中,平凡庸碌地安度一生都不可能。因为在冥界,无论是魂魄转生亦或土生土长的冥人,只要是纯血人类,哪怕身体残疾,也依然会是黑黑眸的样子,绝对不会出现像格蕾这般金蓝眸的例外。换言之,兽人妖人一类的存在,在人类世界中根本无法隐瞒身份。

好在格蕾的修炼天赋还算不错,虽然算不上天才妖孽一流,但也够上了地府新兵营的门槛。当她结束在新兵营中的训练时,更是已经初步凝结了金丹,成为了金丹修士中的一员。那一年,格蕾2o岁。

只不过,好运到此也就终止了。虽然如愿披上了黑甲,周遭的目光也不再是肆无忌惮的轻视。但作为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激活了狐族血脉的漂亮女人,尽管身世清白,修炼的也是最正宗的炼气功法,格蕾依旧没能真正地留在军中效力。她只是挂着一个幽冥黑甲军百夫长的虚衔,被安排在了编辑部新兵营支部任职,还是最平淡,最无聊,最无用的编辑职位。虽然文职工作既不辛苦也不危险,算得上是很适合女性的工作,但源自格蕾血脉之中属于妖兽的那一部分却是极不满意。它不停地呼唤着格蕾,诱惑着格蕾,让她抛开一切到那更广阔的天地中去,去干出一番或许说不上惊天动地的大事,而不是在这看似宽广,却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丰都城内虚耗一生。

就在一片最深沉的黑暗与死寂之中,“咔哒”一声,响起某种金属的破裂声。

“吱嘎……”

忽然有一线光亮破入了好像没有边际的黑暗,没有温度也不刺眼的光芒在黑色的幕布上拉出了一块长方形的狭长印痕。那些在空气中浮浮沉沉的微小生物,那些平时无法用肉眼轻易观察到的细微颗粒顿时无处遁形,纷纷暴露了出来。受到惊吓的它们好像忽然活了起来,开始向着四周不规则的运动,原本漆黑的幕布上,就这样突兀地展开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卷。随着一抹金色“唰”地闯入,这幅画卷似乎有了声音,更加鲜活了起来。

“唉,昨天加班太晚又忘带钥匙,指不定又得被挨顿骂了。”一双湛蓝的眼睛眨巴着,比牛奶还要白的一只手自地上拾起了一块碎裂的金属零件,举在门上比划半天。

“坏了,只能买个新的了,但愿来得及。”格蕾“唰唰”地迅拉开一幅幅厚厚的窗帘布,将三扇巨大的落地窗打开,清新的空气伴着清晨的冥日光芒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这是一间约有两百多平米,呈长方形的房间。靠着宽大的拱形落地窗边摆放着五张旧式木桌。与同在一边的门窗相对的另一侧,被一个个足有两人高的大木柜占据,里面或是书籍或是字纸塞得满满当当。

格蕾静静地用抹布将几张木桌都擦了一遍,顺带着将桌上凌乱的物件都拾掇了一番。随即,她从属于自己的木桌上拿起一串钥匙,转身走向门外。将将要跨出门之际,格蕾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偏着头想了想,她掏出钥匙串,将唯一的一把黄铜色的钥匙取下,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里,唯留下两把银色的小钥匙挂在钥匙圈上,同在圈上的,还有一个只有巴掌大,长着猪鼻子的蝙蝠玩偶。

轻轻地弹了弹玩偶的猪鼻子,格蕾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去。顺手将木门虚掩上之后,房间内再度回到了寂静的状态,唯有光照下的细微灰尘在肆意飘荡着。

半个冥时后,还是在这间房屋中,一声怒吼骤然响起。

“格蕾呢?那个实习生格蕾跑哪儿取了?!”

此时,五张木桌中的四张已是有人端坐,而出咆哮的是最靠里的一张木桌后面的人。这名留着板寸,满脸胡渣,看上去有些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口沫横飞地拍打着面前的桌板。

“这里是办公室,不是茶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都什么时间了还不来上班,咱们这儿可是有规章制度的!”

“是,张主编您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这格蕾没规矩,仗着天赋好点,修为不错就随心所欲,以为有个军衔就可以无视规定。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一个狐人而已。若不是咱们地府兼容并蓄,就是扫大街也轮不到她啊。”一名戴着玳瑁眼镜,镜片足有瓶底厚的猥琐男人点头哈腰地附和着。

另外两张木桌后分坐着一男一女,两人年纪都不大。听到主编和猥琐男子一唱一和地声讨着格蕾,两人只是对视一眼,便迅地低下头,装作沉浸在了工作中,一言不。

就在这时,已有好些年生的木门出“吱嘎”响声,摇摆着打了开来。额头微微见汗的格蕾刚一探头,立刻明白了屋里的情况。她悄悄地吐了下舌头,硬着头皮向着坐在最里面的中年男子说道“张主编,您来啦。”

“格蕾!”宛若一道响雷,见到了目标,张主编顿时如同鼓胀的皮球被戳了一刀似的有了泄的渠道。他指着格蕾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微微抖动着“你来的第一天我是不是就告诉过你,作为实习生,这间办公室里你最应该最早到,最晚离开。这样才能尽早地熟悉本职工作,早日成为合格的正式编辑。但是你呢!”

张主编大口地喘着气,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上班一周时间,除了休息的那两天,没有一天不迟到。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你可以说啊,你打个报告上来,我立马签字!”

“主编,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去买门锁了,我……”

“我不想听你的借口!”张主编刚刚粗暴地打断了格蕾的解释,随即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道“门锁?你又撬门锁了?”

办公室里,四道目光同时汇聚在了半挂在木门上,已经没有了锁芯的门锁上。

“格蕾啊格蕾,这可是第二把门锁了。你是猪脑子?连正常开门都不会?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修为比我们高,就把其他人都当白痴啊?”张主编“嘭”的一声,重重地拍在桌上“千万别告诉我你又是忘了带钥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门锁要用钥匙开你不知道,你骗鬼呢,还是逗我玩呢?”

张主编额头青筋暴跳,指着格蕾精致小巧的鼻尖将她骂得那叫狗血淋头。虽然有些委屈,但格蕾自知问题的根子不在事情本身上。所以她并没有再解释,只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在狂风暴雨般的训斥声中保持着沉默。

足足半个冥时过去了,仅有炼气期四层修为的张主编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终于结束了喝骂声,自抽屉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隔空扔向了格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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