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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拉开窗帘，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半边，有些阴沉，时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隐约的闷雷。
“要下雨啦！”姜原捧着一本书坐在6临川的床上，看着窗外，“难怪今天那么闷！”
“嗯。”6临川也看着窗外，“或许会是暴雨。”
第37章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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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连着下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
下雨的时候，姜原就喜欢凑在6临川房间的窗台边上看外边模糊的雨幕，听窗外淅淅沥沥或噼里啪啦的雨声。
“想什么呢？”6临川翻过一页书页，抬头看了一眼姜原，后者撑着下巴对着窗户出神。
姜原回过神，说：“在想，雨下这么大，是不是天上的人伤心了。”
6临川笑了一下，姜原站起身，走到床边，然后钻进空调被里，说：“哥哥，我们睡觉吧。”
6临川看了一眼时间，夜里九点多，说：“这么早？不是下午才睡过，又困了？”
姜原弯起眸子，瓮声瓮气地说：“下雨天适合睡觉。”
“我看你就是想赖在这儿，”6临川捏了捏他的脸，“像你这么大的小朋友，已经早就开始自己睡觉了。”
被戳穿心思的姜原嘿嘿笑了一下，说：“我自己也会睡的，但我就是想和哥哥一起睡。”
“我也没说不可以。”6临川合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关了灯，又重躺回床上。
房间的光线很暗，只有未拉严实的窗帘偶尔透进一丝一闪而过的闪电光亮，雨声和雷声在寂静的夜里都被无限放大，有人陪伴的夜里，听着总不会觉得寂寞。
“哥哥。”姜原贴得很近，还伸出手将6临川当作抱枕一般抱着，6临川触碰到他有些凉的手，把空调被给他盖严实了。
“哥哥，去年的夏天，雨是不是也下得这么大呀？是不是也和现在很像？”他那时候烧得迷糊，记忆也不太清晰，只恍惚记得梦里有喧而不吵的雷雨声和令人安心的玫瑰花的信息素的味道，仿佛都和此刻一模一样。
“嗯，很像。”6临川知道他说的是生病那一次，一边回想一边说，“你当时也是这么抱着我的，黏糊劲儿一点都没变。唯一不同的是，你那时候又哭又抱的，根本没办法拒绝。”
听他平静地描述起去年的那个夏夜，姜原羞得脸有些烫，但嘴上还是说：“就想和哥哥睡。”其实除了6临川在学校住宿的日子，周末里姜原还是能够赖在6临川的房间里和他一起睡觉。
但姜原还是迅地捕捉到了“拒绝”这个关键词。
“那哥哥那时候是不想和我一起睡吗？是因为我哭了你才没有拒绝我吗？”姜原问。
“不是。”6临川认真地说，“我从没想过拒绝你，只是你那时候一直在撒娇，就好像……”
好像只要我拒绝了你，天就会塌下来了一样。
6临川一直记得，那天晚上，姜原哭得眼睛都红了，嗓音也哑了一半，就是固执地抱着6临川，当时的卜梦川想让他先吃退烧药，但是姜原却以为是不让他和自己睡，登时哭得更伤心了：“为什么？我就是想和哥哥一起睡，为什么不可以？耳朵都给哥哥摸了，为什么不让原原和哥哥睡？……”
“哎哟，”当时的卜梦川拿着药无措地站在旁边，“生病了一直在哭，哭得阿姨心疼死了，原原乖，和哥哥睡啊，先把药吃了！”
“妈，你先休息吧，我来就好。”6临川说。
卜梦川走后，6临川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说：“先把药吃了，不然就不和你一起睡觉了。”
姜原闻言很快就安静下来，闷声把药给吃了，也没说一句苦。只是吃了药之后呆呆地看着6临川，有点委屈地说：“现在可以一起睡了吗？”
6临川以前听一些a1pha说过，a1pha们最顶不住的就是撒娇，他总是不太能理解，现在倒是明白了一些——姜原无意识下的撒娇，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a1pha骨子里的征服欲在一瞬间得到满足，好像的确生出了一丝成就感。
他也确切了，自己在姜原心中，的确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好像什么？”姜原问。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6临川可以听出他语气里的好奇。
“没什么。”6临川回答。
“哦。”他不想说，姜原问不会追问，调整了一下姿势，又往6临川身边挤了挤，毛绒绒的脑袋拱着他的胸膛。
“你要把我拱下去吗。”6临川摁了摁他毛绒绒的脑袋。
姜原嘿嘿笑着，又紧紧地抱着他。
有时候6临川总会怀疑，姜原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喜欢牵手，喜欢拥抱，还喜欢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内心。
“哥哥，那你会撒娇吗？”大概是因为他提到了撒娇，姜原好奇地问。
6临川竟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他会撒娇吗？
身为一个被寄予深厚希望的a1pha，他好像从来不会出现像撒娇这种有点示弱的状态。
那他大抵是不会撒娇的。
又或许，曾经的他也许会撒娇，但是因为没有可以完全依赖的人，小小的人儿即使受伤了也不会找人哭诉，自己抿着嘴，闷声扛过伤痛，然后在时光跌跌撞撞中悄然长大。
“不会。”6临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