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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临犒军(第1页)

近日,瑰里忙于研究卫翌赠予她的书卷,每日从眉泠台回来,便不怎出府了。直至一天,女淑将一纸绢书交予她,说是令府卫叔子偷偷传过来的信纸。

从盒子里取出绢纸,瑰里不禁会心一笑。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展开,卫骝秀气的小字仿佛让他站在了她面前。而卫骝的话也很简单明了:他的叔叔卫翌说,若他愿意,可以约先国将二小姐一同观看三日后城头的犒军。

果然还是那个温润如玉、心软的叔叔,只消磨一磨他便同意自己和卫骝一起看犒军了。而那个十四岁的小少年,如今怎么样了呢?她此刻在想着他,那他在想她吗?

正想得入神,不料定南忽然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将她吓得如同触电一般:“阿姊想什么呢?一个人低头笑,莫非是有什么我们不得知道的秘密了?”

瑰里微微涨红了脸,反倒掩盖性地嗔道:“连笑都不允许了吗?”

定南见自己说中了阿姊的心事,忙扮了个鬼脸道:“呜,阿姊是不是在想辅国令家的三郎君啊?”

心中隐事被戳中,瑰里迅速起身,顺手将手中的竹简向他身侧扔去了:“多大的孩子就不好好读书,反倒是胡乱猜测一些这个年纪本不该关心的事情。你这样喜欢观察他人,怎不学学察言观色?从早到晚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腔情绪发泄出来,她又坐回原先的位置,看起另一卷竹简来,脸上犹带微微的怒容。

但在定南眼里,当阿姊竖起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反倒是他最轻松的时光,便如同寻常的姊弟一般,弟弟喜欢将阿姊闹得无可奈何,而阿姊又喜欢欺负弟弟。定南观察到瑰里似乎并不在注意着自己,便轻轻打开那卷被掷到自己的书简,欢喜道:“阿姊,你在读庄姜啊。”

瑰里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应道:“嗯。”

定南始终密切地观察着瑰里,一步步慢慢地向她挪着。瑰里察觉地到,只是不愿去理会罢了,却露出了一丝只有她自己能察觉到的微笑。

室内的气氛仿佛有些紧张,直到某一刻,定南终于挪到了瑰里身旁,小心地将那卷竹简放到瑰里的几案上。瑰里抬头,见他眨巴眨巴眼睛,竟没忍住笑了出来。见阿姊笑了,定南也就轻松下来,摆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明日阿姊带我去马场,我要向阿姊证明,我不是小孩子了。”定南嘟嘟嘴。

瑰里白了他一眼:“骑马这种事情,怎能不叫上璴里阿姊呢?还是待她身体养好了,咱们三个一起去吧。”

定南有些急了:“你明知道的,把她约上,不就没有我的机会了吗?”

正当这对姊弟你一句我一句之时,忽然看到卫氏扶着青棠的手掀帘而入,笑意满满地看着她活泼的一双儿女:“前几日定南还到我那里说,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他看了很多书、懂了很多道理,而且他的骑术和箭术也大有长进,甚至学会了摔跤、打架。”瑰里见状,忙戳了戳定南的额头,没好气地道:“就会到处显摆,先让你变得再强大一些吧。”

瑰里说完便起身陪母亲到院中赏花了,只余下定南一个人呆呆地望向门口。阿姊的话本是逗他玩的,他却莫名地感到了一丝不安。阿姊夜以继日地读着那些看似对她无用的书籍,为的都是什么?自己身为一个大琰的男儿,却还远远没有将来嫁给公侯将相的女子勤敏好学。所以便怪不得阿姊聪慧,他却显得略略愚钝。

一位二等侍女有些怯生生地说道:“小郎君,您要不要到院中陪着主母和小姐散散步?”

定南想了想,回道:“不了,你教管家将我的弓拿出来。记住,要那把材质好的,那把重些的。”

辟芷院一处角落,定南的手指一放,箭头离弦如同锋芒闪着银光,穿破空气的阻隔,笔直而迅猛地射在了耙子上,一根根箭身直直地挺在上面。

待他放完这一箭,已足足有三十支。夏日暑气难耐,他本欲歇息片刻,转身却发现一个俊俏挺拔的少年站在那里,不住地鼓掌道:“好箭,好箭。”少年的额头已然冒汗,显然是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了。

定南胡乱抹抹汗,便激动地迎上去:“卫骝哥哥怎么来了?我好像很久都不见你了呢。”

卫骝点头笑道:“上次应当是上巳节吧。”他故作端详地将定南上上下下看了一番,打趣道:“好像胖了,是不是吃了太多蜜糖?”

定南闻言直顿足:“哪里胖了啊!近日瑜阳台的任务很紧的,下月要举行马术比赛,主上也要去观赛。我这几月日日练习,马儿都要累了,可它只得怪自己摊上这么个主人。”

卫骝无奈地笑了一下,定南忙问:“你见到阿姊了吗?”

卫骝指指远处,道:“刚进来就看到了,只是她和卫夫人在花园里散步,我就不好打扰了。看到你在这里射箭,我须夸夸你,你的进步很大,你是一个很有毅力的孩子。”

定南疑惑道:“可阿姊比我努力得多啊,而且母亲也私下里同我说过,要我学学她的劲头。我记得先前有一次秋猎,骊国王族也携同前往。在那之后母亲就一直觉得,阿姊是一个比我聪明的人,现在我亦这样认为……”

卫骝见定南有些沮丧,忙道:“说着你的事,怎么就提到瑰里了呢?这也本是各不相同的两件事,不矛盾。你现在学习,是为了将来为主上、为大琰效力,而瑰里,她是为了保护你啊!”他虽这样说,心中却未免有些对不住。瑰里是何等要强的人,自己亦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怎能以其他小姐的标准去看待她呢?

不过定南还是笑道:“是啊,不过阿姊还是我的好阿姊,我相信卫骝哥哥你也很喜欢她的!”

();()  卫骝恍然一怔,他的心思,竟令一个十岁的孩子看到了吗?不过定南理解的这种喜欢,是否与他相同?

卫骝今日见定南,并没有提及犒军之事,回府后还有些忐忑。此事令卫原知晓后,竟一拍腿笑道:“我的好儿子,你放心不下什么呢?是想同萧二小姐相处却怕他人打搅,但又纠结他人是否会误解,是吗?”

卫骝从未见过父亲与自己开如此玩笑,只觉一阵火辣辣地烫,心都要跳出身躯。卫骝顿足,几乎用一种将要哭出来的语气道:“父亲……”

卫原举起茶碗抿了一小口,放下后道:“父亲也不是没有你这样的时候,我那时,见不到恨不得日日与她写信呢。”

卫原很少向他人提起自己与这个女子昔年的故事,卫骝模模糊糊有印象,他似乎听他人说过,那个女子是主上的长姊,知之甚少的也无从了解。但他知道,主上继位后,那个女子并没有做着长公主,反而是搬到了离宫,过起远离熙攘的生活。但这是上一代人不愿过多提起的人物,这其中的细节,他无法知晓。

只见卫原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一半玩笑一半认真:“要是喜欢人家姑娘,就去追,不要等到梅子落了才追悔莫及,到那时她早就不属于你了。”

卫骝虽听此话有理,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皱眉道:“这、这……好吗?”

卫原方要走到门口,闻言转身呵呵一笑:“你呀,就是被昔年南国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给束缚住了,失了本心。南夏可谓是我们知道规矩最多的国家,最后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卫原长笑着负手离去,卫骝望着父亲的背影,竟有些怔怔的。

卫原的心情并不似表面那样轻松。在前朝他习惯了八面玲珑、精明老练,如今竟将这一份算计使到了自己儿子身上。但愿儿子只是将他今日的话,纯粹当做一种玩笑吧。

三日如同三年,对于卫骝来说格外漫长。每当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萧瑰里可人的微笑,串串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便随之而来,心就总是止不住地狂跳。他愈发觉得,他对于那个女孩,渐渐同之前不一样了。

而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内侍阿本最知主子的心境,竟偷偷将此事告诉了瑰里身边的小侍女,还嘱咐她定不要告诉二小姐。看似是一件卖主的事,却是最聪明的决定。

三日后,辅国令家的马车停在城墙边,卫原扶着侍人稳稳地迈下来,紧接着是少年的身影。卫骝的衣角和散落在肩上的黑发被微风吹起,悬在腰上的剑更显得寒光潋滟。卫原见卫骝驻足望向来的方向,不禁微微一笑,也不去叫他,独自向城墙走去。

卫氏思索着瑰里或许已经长大了,况且无人有胆子伤到先国将的女儿、当今主上的侄女,便不随同她去,仅是她带好令牌,令女淑、青棠和另一名小侍女在路上照顾她,又带上些许侍卫,就万无一失了。

马车颠簸一路,瑰里将那叠信纸塞在袖中,紧紧捏住以防掉落。车子穿梭在大京的边城集市中,她时不时掀开窗帘向外望望,望这市井与黎元,心叹果真与自家边上的东西市不同。王宫四周最是繁华,可真正接触到大京边境才发觉凋敝;她素日无需为生活打拼,而如今才初次看到什么是“民脂民膏”。

瑰里思索道:“我像是没有来过这里呢……”

这话恰巧被同行的女淑和青棠听到了,她们相视一笑,女淑柔声道:“哪里是小姐没有来过呢?先前有几次秋猎,去的路途都是经过这里的,只是那时候小姐太小,也恰巧在休息,便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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