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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高考结束那晚下(第1页)

远离了沸闹欢腾纵情笑语的教学楼,与翅膀并肩经过灯火可亲的其它年级教室,又穿过去年烟火临空还历历在目如今冷清寂暗的球场。踏过校园每一条每一处想和她走遍的道路和角落。澜澜的夜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舒爽提神的芳草清香。身旁盎然笑意的翅膀连飘舞的丝都在尽情释放半年间的疲累与冷漠,燕语莺声不停地对我倾诉。月亮也躲起来了。

“你知道吗,我奶奶今天先搬回去了,我等下可以直接回家了!”“我终于可以睡在自己舒舒服服的床上了!”“假期我想去好多地方旅行,想去香港、想去大理、想去西藏……”“很纠结到底要报哪所学校……”“不知道还能不能和张憬在一所大学,不过能在同一座城市好像也不错。”“我刚才唱了好几周杰伦的歌呢……”

我一下都没有打断翅膀,竖起耳朵吸收所有,充当一名合格的听众。为了这一刻,我忍受了整整半年没有和翅膀说过话,熬过了整整一个学期没有接近她方圆五米的距离。尽管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想要靠近,哪怕招呼一声而已,但终究忍耐住没有干扰一下她的苦心学习。而此刻日思夜想的容颜就在身畔,尤其翅膀就像灿烂无邪的小女孩一样抑制不住欣喜,雀跃地阐述着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的期许。眼眸里闪烁的光芒足以照亮脚下幽森的小道。无奈校园巴掌点大,虽然已经是本县占地面积最广阔的学校,如果能有现在翻一倍的面积那该多好。

依依不舍地将翅膀送回教室,站在许久没有站定过的门口。经过半年,我的问询里没有谄媚没有哀求没有痛苦:“那我明天再找你。”

一句“明天再说吧”,倩影疾入教室,和去年一样。没有喊“滚”,也没有直接拒绝,不免让我憧憬起更快到来的明天。办完最正经最重要的正事,我这才“噔噔噔”地忽略不停赶回二十班教室前的空地,所幸打闹的众人还在。

老黄笑得不怀好意话里有话:“溜去哪幽会了?都在等你呢。”

幸好月亮躲避未归,否则脸上的滚烫一经现又将引起一阵打趣和嘲弄。我只得暂时按耐心潮,故意引开话题:“你们商量好去干嘛了吗?”

“先去ktV。”聪聪斩钉截铁。

众人默契地都没有骑车,只有芋队骑着他妈那辆有些年头的女士摩托“突突突”地带着聪聪先行一步。我、老黄、阿花、熊熊、大黄一路步行。城里刚开业的也是位置最中的,还摆设着花篮挂着红色横幅的量贩式ktV,门口等候许久的聪聪责怪道:“怎么那么久才过来?”

“本来打算坐摩的过来的,后来想想那样太快了没意思,一路上都看不清阿头崽(女孩子),干脆走路过来。”

阿花插嘴问道:“哪间包厢?”

“哼,还哪间包厢,我们比你们早到那么多都没了位置。”芋队无奈道。

“这些人这么要啊”老黄再次打趣。

“噶(岂)不是呢,整个ktV也被我们学校的人占领了哇。”聪聪对这“盛况空前”的场景颇为认可,看来眉飞色舞的他已然见识过诸多熟人的进入。

果不其然,离开时碰见曾芙镇上的同学、五班林梁力、复读班的陈寒洋,甚至还有低一级的叶如冰。总之各年级各班级都有人作代表,还毫无列外不是熟人。似乎大家约定俗成在此共同团建。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没有一名成绩优异的学生在此现身。

漫步在街头之际,芋队提议:“今晚干脆都别回家了,我们嗨个通宵。”

一脸轻松的阿花第一个表示赞同:“我是不要紧哦,我家里只有我奶奶在家哦。”

“不回就不回哇,反正考完了,怕什么。”老黄说完,熊熊和大黄也跟着点头答应。

从来没有体验过彻夜未归过的自己已经在畅想不回家的叛逆所带来的新鲜和刺激感。就在这时双手击了一掌的聪聪补上一句:“既然都不回,那就玩个大的,大家都把手机关了,不要让家里的电话打扰到我们。”

“聪聪说的对,都把手机关了。今晚就只有我们兄弟们待在一起!”芋队也来了兴头。

刚想询问这样是否妥当,转瞬一个又一个的在我目瞪口呆下的惊讶下接连拔掉手机电池,这凌厉果断的动作直接将疑问堵回腹内。于是众人凑钱在城北的一家无需证件登记(虽然我们也有)略微有些旧败的小宾馆开了一间麻将房。顺带低声对着开房的好几对比我们大得多的青年情侣评头论足。会打牌的芋队、老黄、聪聪、熊熊刚好凑了一桌麻将,我和阿花出门购买过夜的零食和啤酒。之后围坐在麻将台吃着零食聊着闲天,虽是再简单不过的活动,不间断的笑声还是盖过了冷落一旁的的电视机里传出的声音。

持续闹到凌晨二点,但内心始终隐隐不安的担忧依旧掩藏不住。我遁入厕所摸出手机,急不可耐地盼望开机的画面早些结束。直到慢吞吞的主画面里蹦出两串再熟悉不过的数字组合,正以红色之姿交替排列在未接来电的列表。心寒胆战地回拨过去,听筒里只响过“嘟”的一声就被接起,即刻打断了我紧闭双眼忏悔迎接痛骂的正心诚意。

谁也想象不到,电话那头居然传出我爸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的声音:“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不接电话,手机还关机,你到哪里去了?”

“玩得太晚,手机也没电了,正好在同学家睡了。”我想也没想随口撒谎,就是不知道自己尽量控制的声音是否颤颤巍巍,情况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

蹩脚的谎言并未被拆穿,我妈抢过话说:“你在哪个同学家?”

抛了一眼厕所外,大脑飞扫视过所有伙伴的面孔和事迹,经短暂的思考得出自认最为妥当的答案:“我在曾家华家里。”

这回是我爸的追问:“哪个曾家华?”

“你不认识的,是隔壁班的同学。”我继续编织谎言,其实阿花所在教室与自己所在差了一整层的距离。我是担忧因为阿花在普通班而让我爸多啰嗦几句。

我妈的声音再次压过我爸,匆忙说道:“那你赶紧休息吧,我和你爸也休息了,明早记得早点回家。”

第一次的彻夜不归并没有带给我任何想象中的刺激兴奋,反而一直担惊受怕中度过,另外还有更忧心如焚的父母。尤其是我偷偷使用的号码,是我爸妈辗转多少次,询问过多少人才打听到的。而且因为我的关机,直到凌晨还守在电话前等待着回电。更重要的,我现在才意识到电话里波澜无惊的对话,是多绝望多渴盼才恢复的平静。

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我抬头看向狭小厕所里略为污浊的镜子,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镜中反射的自己,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以后都不能夜不归宿,即使出现特殊情况也一定要提前向父母报备,不要让他们再增加额外的挂虑。简单收拾好情绪后,我假装无事生回到敞亮却拥挤的房间,拿起一根烟点燃。

打出一张牌的老黄撇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口一说:“挨骂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

老黄看回手中麻将,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偷偷摸摸地进厕所这么久不出来,出来话又不说话,拉着半张脸,不是挨骂了又是什么?”

芋队插入一句:“其实你一晚上都在担心,所以才打电话回家是吗?”

“都多大一个人了,还怕这怕那。”阿花也附和道。

我支支吾吾地解释:“我不是怕,是我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而且没有打电话回家报备,我是担心我爸妈没有我的消息会找我一晚上,所以才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放心。”

正好一局麻将结束,聪聪留下一句:“等下开,我也去打个电话。”便摸出手机奔向厕所。

芋队“唉”的一声,说:“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家里的宝宝崽,在外面过个夜都不敢。瞧你们一个个胆小如鼠的样子。算了,没意思,今晚就到这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说罢直接推门离开。

打完电话的聪聪也是一脸忧心忡忡,估计和我一样于心有愧。此时的气氛不再欢快,阿花说:“要不就睡吧。”关灯后,大家分别挤在两张床上,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或许是各怀心事地睡去吧。

第二天一醒,我牙没刷脸没洗,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我以为迎接自己的是劈头盖脸的斥责甚至是挨受皮肉之苦,结果却只是我妈再寻常不过的一句:“吃过早饭没?”瞬间羞愧难当和自责不已立马覆盖过了惶恐不安和糟心难受,继而转化触目惊心撼动心弦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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