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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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楚宁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票,慢条斯理地说:“小林,小华,我们单位发了几张一个什么文艺晚会录影的看台票,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小华眼尖,一把就抢过来,兴奋地喊着:“呀,呀,呀,呀!”

“什么晚会啊?”我爸爸羡慕地拉长了脖子。

“还是那首歌”楚宁略带几分炫耀地说。

我飞速地拉动筷子,把最后几口面条也吞下去,猛地灌了几口肉汤,用袖子抹抹嘴说:“我不去,你们和我爸去吧。”

“还是那首歌!多有名的节目啊!可以看见很多有名的歌星呢!”小华哇哇大叫。

“谁?看什么啊?五音不全的秃子还是男扮女装的傻子?那种节目就是一大群人在乌七妈黑的场子里摇荧光棒在导演的指挥下鼓掌,隔个几分钟出来一个全国人民都讨厌的家伙抖着破锣嗓子干嚎几声,最后再赶出来一批八百年前的老头老太太亮亮相挣点治疗脑血栓的钱,我才不去呢,我宁愿在家里打游戏机。我脑袋疼,经不起那种噪音震中。”说完我就要走。

“你回家啊?”我爸苦闷地问我,打破他的脑袋他也想不出一生谦虚谨慎老实忠厚的他怎么会生出我这种立场古怪说话恶毒的儿子。

“你们觉得我敢回家么?”我撅起嘴。

“对了,小林,你大舅妈给你带来的那个还是处女呢!”我爸爸报以期望地告诉我。

“是啊是啊,处女呢!”小华也敲着碗说。

我回过头,绝望地看着桌子前面端着面碗的三个小市民,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

落叶篇

???月???日

操场上的广播里传来了公鸭嗓女人的声音:“请参加初中组男子四乘四接力的运动员马上到检录处检录。”

我发现我自己穿着超级可爱的小背心和短裤,胸口上有三个号码:109。肥胖的小华被我爸爸抗着兴奋地拿着小花棒在人群中挥舞着:“哥哥要去赛跑啦,哥哥要去赛跑啦,哦哦,哥哥要摔倒啦……”

“闭嘴啊你!”我老大不情愿地白了她一眼,心里很恼火。我们中学四个人里,倪克松跑第一棒,运动天才罗宸跑二棒,我跑第三棒……楚宁跑第四棒!老师明显是偏袒他,因为我们四个人的实力在这个项目上是压倒性的。但是楚宁可以去冲刺,可以穿过那道终点线,鲜花和掌声都是他的。

楚宁跟在我后面,笑嘻嘻的。他那过早发育的大腿上都是毛,我恶心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枪声响了,少年宫运动场周围的大小崽子及其父母们都兴奋地喊叫起来,敲锣打鼓地吵做一团。倪克松遥遥领先地跑出去了,我站在圈边的侧道上心里嘀咕:“喊什么啊,看你们那副窝囊相,冠军一定是我们的啊。”

我知道这又是我的梦,我知道我们最后跑了第一名。

罗宸把接力帮塞给了我,炎炎的夏日中,我撒开腿朝着跑道的前方过去。

绕了一半圈之后,我看见前面半蹲的楚宁,他有点紧张,当他看见我冲过来的时候,站直了身子,斜着伸出了手。他的脸上是胜利的微笑,他向我伸出了手,背上的号码牌在阳光下闪耀着……

7月15日

我第一次手术遗留下来的问题在两周前发作了,脑部留下的积血块压迫了我的某一条神经。我在家里帮我妈妈缠毛线的时候突然昏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

5天之后。

整整一个多星期我又被从病房到手术室再到那个太空舱里周旋了几次。我们全家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我怀疑我一定是到了不可挽救的局面了,他们一定隐瞒着我的病情。因为他们各个都带着一般癌症晚期或者其它什么绝症的病人家属特有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们不让我照镜子。我的头上又缠了阿拉伯头巾。

7月19日我的遗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以备万一,立一份遗嘱:

我的全部存款留给我亲爱的妈妈。请从其中拿出五百元做为赵爱华结婚时候的红包。

我的全部衣服留给我亲爱的爸爸。火化我的时候我要求裸体。

我的全部唱片游戏碟漫画书一件都不留给赵爱华,对,没看错,一件都不留给她。我活着的时候不许她碰,死了之后也不许她碰;如果违背我的这个意志,我的诅咒会留在家里形成强烈的怨咒,赵爱华不信你就试试。

我没有吃完的巧克力和糖果可以留给赵爱华。

如果可能的话,请把我的骨灰搀在陶土里,制做成一个可爱的娃娃。你们在吃饭的时候请把它放在我常坐的位置上,如果吃的是腌鱼或者韭菜馅饺子的话就请不要放了。

7月22日

又动了一次手术,在进手术室之前我拜托来稳定我情绪的主刀大夫,可不可以顺便把一套大学英语四级语法和词汇手册也装进我的脑袋里去。这个庸医以生理学上的不可能拒绝了我的要求。然后我又求他顺便给我开成双眼皮,他笑得很厉害,他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可以试试。

7月26日

我做了一个恶梦。

一道蓝色的闪电撕破乌云密布的天空,击在一个导电的铁针上。我全身缠着铁链子,被紧紧捆在一个大大的石台上。楚宁穿了一件黑色的有些破烂的西装,脸色发青,手里拿着很多钳子恶狠狠地笑着,小华变成了一个驼背的矮子,爆炸头,手里拿着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在我身边笑嘻嘻地走来走去。他们俩在我的头上敲敲打打,然后小华蹦蹦跳跳地跑到一个大的电闸门那里拉下了开关,电流贯穿了我的全身,我挣脱了铁链子,从台子上掉了下来。

我变成了一个巨人,胳膊腿都惊人地粗,他们俩抬来一个大镜子给我看,镜子里的我的脑袋几乎是长方形的,脑门上有一道黑黑的缝合线。我疯狂地拍着胸口,吼叫起来。吼了半天我突然觉得,我为什么要吼,我又不是猩猩,即便是吼叫,为什么要拍胸口。

7月30日

我们全家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阅读了我的遗嘱。然后三个人围着我骂了我一个小时。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我应该是没事了。小华尤其疯狂,她绿着脸用极其不屑的口吻说,我那些破烂她以后看都不要看。

下午的时候我爸爸极其不耐烦地用轮椅推着我在医院的花园里乱逛,他一边打手机一边遛狗一样把我支来支去。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发现季节的变化是非常明显的,花园里的柳树叶子浓密极了,知了的叫声比我爸手机的铃声还讨厌。我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他说还要观察一星期,然后他清了清嗓子问我:“小林,你是不是觉得你老爸很年青很帅啊。”

我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你说你要把你所有的衣服留给我……看来你是觉得你爸我也是可以打扮得像年青人一样的……你记得么,那次咱俩一起去理发,剃头的师傅说咱俩像兄弟俩呢。”我爸爸恬不知耻地望着天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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