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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仆回道：&1dquo;自然是知道的，夫人嗅不得兰花香，只要嗅到一丁点儿就会病，是以贾府的花园里，从来不种兰花。”
柳雁欢细想着蓝调时光的配方：前调茴芹、橙花、柠檬，中调兰花、茉莉、玫瑰、紫罗兰，后调鸢尾花、檀香、安息香。
家仆口中的过敏源兰花，就在那瓶蓝调时光里。
柳雁欢想起贾老板眼泛精光地看着他，无比自然地告诉他，蓝调时光是他送给贾夫人的生日贺礼，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地泛冷。
他转身往回走。
芸笙急道：&1dquo;大少爷，您去哪儿，车夫正等着呢。”
然而柳雁欢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顾往前厅走，正好看见贾正霆引着秦非然出门。
秦非然昂阔步地走着，而贾正霆却点头哈腰地跟在秦非然身后，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柳雁欢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就这样站在道上，不再挪动一步。
秦非然隔得远远地就瞧见了柳雁欢，柳大少爷整个跟烧开的热水壶似的，大老远都能瞧见他头顶哧哧冒着烟。
&1dquo;槐先生，借一步说话。”柳雁欢挡在秦非然跟前。
秦非然蹙眉看看手表：&1dquo;改天吧，今天我约了人。”
柳雁欢没说话，脚下也没挪动半步。
秦非然看着无端倔强起来的人，将身上的格子大衣脱下，披在他的肩头：&1dquo;隆冬天里穿这么薄，当心风寒。”
瞬间，柳雁欢被罗勒、香橙和蜜桃的香气包裹着，再回神秦非然已经走远了。
身后，气喘吁吁的芸笙止不住抱怨：&1dquo;大少爷，您是怎么了?绕了这么一大圈，怎么又回到原点。”
待他看清柳雁欢身上的衣服时，不由地惊诧道：&1dquo;这&he11ip;&he11ip;这不是秦先生的衣服么?”
柳雁欢看着他，姣好的脸蛋、带着灵气的双眸，还有那被冻得通红的鼻头，轻声道：&1dquo;你说得对，绕了这么一大圈，该偿命的人却逍遥法外，可不就是白忙一场么?”
同一时刻，秦非然坐上了私家车，手下郭斌恭恭敬敬地唤了声：&1dquo;三爷，资料拿到了。”
&1dquo;城东柳家的大少爷?”秦非然翻阅着卷宗，却始终想不起宁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1dquo;您没听说过也正常，那柳雁欢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吃喝嫖除了赌样样精通，今天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戏子，就是他近的相好儿，听说还将人往家里带。柳老爷一气之下险些把人给打废了，在床上躺了个把月，刚好了伤就忘了疼，又到戏班子里找人了。”
秦非然闭眼靠在后座上，脑子里却不其然地闪过柳雁欢那双倔强却清明的眼睛。
第8章蓝调时光
上了人力车，芸笙紧紧倚着柳雁欢，执拗地攥着他的手臂，细细打量他身上的格子大衣。
&1dquo;啧，这些时兴的洋货，我瞧着就不如您身上的褂子，体面又暖和。”
柳雁欢心里藏着事儿，压根儿没听清他说什么。
瞧着他冷冷的脸色，芸笙识地闭了嘴。人力车行至戏班门前停下，两人刚一下车，却见不知从哪个旮旯窜出个满脸褶子、镶着金牙的老男人。
这会子正斜眼瞅着芸笙：&1dquo;我说呢，怎么我来寻了好几回人，回回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是傍上主顾了，倒瞧不出你还是个有手段的。”
芸笙一见来人就白了脸，说话的声音打着颤：&1dquo;朴&he11ip;&he11ip;朴老板&he11ip;&he11i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