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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呀。”柳士郎用拐杖敲了一下地面，&1dquo;利吉没回来，肯定有他的事情。船的事情，的确要考虑一下，有很多办法呀。”

  &1dquo;让宏户造一些可以代替船的东西。行吗？”

  &1dquo;恐怕没那个必要。”当家人的判断很明确，&1dquo;就算因为暴风雨，这个宅子成为孤岛也没必要担心。粮食充裕。等天气恢复，就通知一家，让他们把船运来。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柳士郎再次环顾四周后，说道：&1dquo;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他正准备转身，又猛地停下来，缓缓地扭头看着我。我不禁浑身僵直，他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

  &1dquo;可能你已经听说了——今天晚上是&1squo;达丽娅之夜’，这对我们而言是很重要的日子。这个夜晚就要来到了。”他低声说着，&1dquo;今晚，我们将在&1squo;达丽娅之馆’举办宴会，你也要参加。这也是玄儿的愿望。”

  我被弄得措手不及，斜眼看着玄儿。他正直直地看着我，看见我的视线后，他微微点点头，嘴唇边露出谜一样的微笑。但是——

  &1dquo;可以吗？&he11ip;&he11ip;”我不禁想起昨晚，在东馆的大厅里，当我被介绍给野口医生后，他冲着玄儿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明天就是&1dquo;达丽娅之日”，好吗？

  &1dquo;我是个外人，能参加那个特别的宴会吗？”

  &1dquo;是玄儿的希望，我同意了。”说完，柳士郎那苍白、轮廓鲜明的脸庞上露出笑容。浑浊的双眼睁得很大，鼻梁上满是褶子，嘴巴咧开&he11ip;&he11ip;但没有笑声，很异样的笑容。

  这简直就像&he11ip;&he11ip;

  今年夏天，我在有乐町的电影馆，看了一部英国的怪诞电影《吸血伯爵德古拉》。他的笑容挺像其中一个场面的&he11ip;&he11ip;我紧紧闭上眼睛，想把这迪突然冒出来的联想赶出脑子。我心跳加快，似乎心脏就要蹦到喉咙了。

  &1dquo;那晚些时候，我们在&1squo;达丽娅之馆’见。”

  听到柳士郎的话，我赶紧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正要从房间离去。

  第十章调查迷宫

  1

  留下鹤子和羽取忍轮换照顾蛭山后，其他人从南馆回到东馆。

  野口医生和征顺直接回北馆，玄儿和我则先回饭厅。桌子上还剩着许多饭菜，但我们根本没胃口，两人坐在长桌两端，相互沉默着。

  &1dquo;这也是没办法吗？”我拿起吃饭前放在桌子一角的呢子礼帽，轻声问道。

  &1dquo;没办法&he11ip;&he11ip;”玄儿忧郁地托着腮帮子，&1dquo;你是说蛭山的事情吗？”他反问道。我点点头，戴上帽子。玄儿舒展一下肩头，眯缝着眼睛。

  &1dquo;不管怎样，他是没救了，只能听天由命——我爸爸的决定是正确的。”

  &1dquo;你是说没必要报警？”

  &1dquo;这&he11ip;&he11ip;”玄儿似乎犹豫着该如何回答，很快又眯缝起眼睛，&1dquo;我爸已经说没必要了，没人会违背他的意愿。也是没办法。”

  还是&1dquo;没办法”吗？

  其实，柳士郎的话还是有说服力的。现在就算报警，因为这里是深山老林，天气恶劣，又没有摆渡的船只，事情不会马上明朗。他说的没错。但是——

  即便如此，生紧急情况时，通常的处理方法是立即报警，说明事情经过。就算今天是&1dquo;达丽娅之日”&he11ip;&he11ip;

  &1dquo;你父亲柳士郎先生患有眼病，是吗？”我有意识地换了话题。因为我觉得不管我怎么冲着玄儿提出异议，也不会有结果的，&1dquo;是白内障吗？”

  &1dquo;是的。”玄儿叼上一枝烟，用他心爱的煤油打火机点上火，&1dquo;这一年，病情突然加剧，水晶体浑浊得很厉害，视力也跟着下降。这两三个月，走路的时候要拄着拐杖了。野口医生劝他早点做手木，但爸爸怎么也不答应。”

  &1dquo;还没完全看不见吧？”

  &1dquo;白内障造成的视力低下和近视不同，视网膜上的影像白糊糊的，就像透过毛玻璃看外面的景色一样。最根本的治疗就是通过外科手术去除掉浑浊的水晶体。如果放置不管，就会演变为青光眼，那就恐怖了。”

  &1dquo;原来如此。”

  &1dquo;有些白内障和视网膜症是因为糖尿病引起的，但我爸爸没得糖尿病，也没有可能成为诱因素的其他病史，纯粹是老年性白内障，从这点说，还是比较幸运的。但是对于我们而言，急剧的身体老化还是一个不吉的征兆，因此，最近我爸不太开心，情绪波动大，动则就会抑郁，这也没办法。”

  &1dquo;不吉的征兆&he11ip;&he11ip;”我不由自主地嘟哝着这句话。

  &1dquo;急剧的身体老化”是&1dquo;不吉的征兆”——这是理所当然的。要说好坏，那肯定是坏事，不仅对于柳士郎而言，所有人都一样。

  &1dquo;我觉得他变得胆小了。”玄儿故意显得很平静，继续说下去，&1dquo;我能察觉到现在父亲的心境——混乱、失望，还有害怕&he11ip;&he11ip;不管别人如何相劝，他都不愿做手术。这种心情也能理解。他才58岁，就这样&he11ip;&he11ip;”

  我不知该如何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