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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宣明聆不覺得他會無緣無故地要求同行。
「也罷。」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宣明聆肯道,「你們要跟著,明早卯正,便到我這兒來吧。」
「荒原險象環生,萬不可掉以輕心,你們皆無前去的經驗,屆時,切記不要離我周身。」
三人一齊點頭:「是。」
*
荒原,在傅偏樓的記憶中,那是一處極為灰暗荒蕪的地方。唯一的色彩,就是夜晚高懸天邊,似太陽一般的紅月。
第一世被妖修抓去時,他曾躺在對方的巢穴里,被縛住手腳,通過數那輪月亮出現的次數,用以記錄自己在此度過了多長時間。
逃出生天的那一日,他在荒原上跌跌撞撞,藏身在岩縫中、草叢裡,躲過妖修的怒吼和搜查。
而今,他已大概明白了那個妖修是如何找到的他,又想用他做什麼——
白龍血脈乃上古大妖,招惹覬覦並不奇怪。青蟒說過,有宵小之輩偷走了白承修的遺物羅盤,那大抵是對方留下,可令下屬尋到自己的東西吧。
他的……父親,不是完全沒有為他著想過。
可惜落於歹徒之手,反倒成了加害他的幫凶。
「煉器大會需煉器師當眾煉製一樣靈器,這一屆的題目為十八般兵器。」宣明聆為眾人解釋,「我出身於問劍谷,劍也煉製最多,得心應手,打算打一柄劍。這回來荒原,是要尋木犀獸,取角一用。」
「宣師叔,我記得你的煉器之道,乃器與人合。」傅偏樓問,「這柄劍,你要為誰而鑄?」
宣明聆摸了摸腰間的佩劍,嘆道,「為我。」
這意思是想換一柄劍?
謝征的視線落在他手底的劍上,他還是第一回見到宣明聆拿劍,劍身細長,青鋒利落,劍柄以白布纏好,有些陳舊泛黃了,像是塵封多年。
和宣明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若說他是春風,他的劍就是寒冬臘月刀剮一般的冷風,不僅僅是凌厲,甚至攜有一股妖異的戾氣,一見就知是把不同尋常的凶物。
不知殺過多少妖,染過多少血,方可鑄就。
謝征暗暗想,看來,宣明聆的劍道也不似外表一般溫和好說話。
抬眼,卻見蔚鳳愣愣地對著那柄長劍出神,眼睛黏在上面似的,連步伐都不知不覺慢了下來。
謝征不禁疑惑地喚了句:「蔚師兄?」
走在前面的宣明聆和傅偏樓也停下,回過頭,奇怪道:「小鳳凰?」
「呃……嗯!」猛地回過神,蔚鳳收回目光,臉上浮現出一抹迷茫和怪異。
宣明聆知他不對,憂心地問:「怎麼?哪裡不舒服嗎?」
「無事。」搖搖頭,蔚鳳喃喃道,「這麼多年來,我還是第一回看到小師叔的劍呢。總覺得在哪裡見過,是小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