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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頁(第1页)

兩個字的字跡、筆鋒和墨跡都差別極大,「男」字顯然是後面補上的,很可能是南岐長老後來整理時寫上去的,因為其他年齡之類的信息,她並不清楚,所以其他的格子是空的。

底下的空白處,也有幾個簪花小楷的備註:妖族、狼族。

第二頁則是病情記錄。這一頁病情記錄比基礎信息更奇怪。

為了方便醫修們填寫,這幾頁沒有排版,是全然的白紙,攏共有五頁,足夠醫修們事無巨細地寫清楚病人的病情了。

但就是這五頁,後面的四頁全是空的,南岐長老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填,又或者她根本填不滿,乾脆空著了。

只有第一頁,潦草地寫了幾個詞。

「妖丹破損」——然後「破損」兩個字被劃掉了,改為了「碎裂」,緊接著「碎裂」兩個字又被劃掉了,改為「消失」。

最後的最後,她又將「消失」兩字劃掉,但這一次,沒有的補充。偌大一張白紙上,妖丹兩個字後面跟著三個被劃掉的詞語,其下又有幾個深深的墨點,似乎南岐長老在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猶豫了很久,直到蘸飽了墨的毛筆不堪重負,落下墨漬來控訴主人不負責任的沉思。

「這是什麼意思?」牧行之指著被劃掉的幾個詞語問,「意思是他的病從妖丹破損發展到妖丹消失嗎?」

「……不。」唐棠輕聲說。「是誤判。」

雲中任點頭,也道:「如果是病情發展的全過程,那麼應該寫明每一個階段過渡到下一個階段的全過程,而不是劃掉。」

唐棠摩挲著這一頁紙,四十一年的歲月讓它變得粗糙而脆弱,邊緣泛著一層絨毛。

「我沒有見過南岐長老。她往日裡寫記錄,都是這般模樣的?」雲中任說。這是自然的,雲中任入谷時,南岐長老已仙去好幾年了,在場的所有人里,除了唐棠,沒人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唐棠搖了搖頭。

「南岐長老是曾是這座塔的主人,東塔曾經有過許多名字,換過許多主人,但始終是藥王谷的藏書之地,東塔的主人,也有維護醫書、整理記錄,將之編纂成冊的職責。因此,每一任東塔之主,都是細緻、嚴謹且守規矩的人。」

見雲中任投來目光,唐棠補充道:「——當然,我不算,你們可以當我是個例外。言歸正傳。南岐長老是我的師尊,我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個細心的人,為人有些古板,極其重視禮節。我曾經是她醫治的病人,她也給我寫過一份記錄。在那份記錄里,一應事項她都事無巨細地記錄在冊,不僅是病情,她甚至記錄我的喜好、心情和偶爾醉酒後的熬夜與晚起。」

牧行之道:「那這份記錄,她為什麼只寫了這麼幾個字?是沒時間了麼?」

「……不。不是。」唐棠摩挲著紙面上的墨點,透過這幾個墨點,唐棠幾乎能想像到某一個深夜,南岐長老獨自在屋裡掌了燈,坐在小桌前對著這一頁深思的模樣。

妖丹……破損、碎裂、消失……她為什麼要劃掉最後這幾個詞?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這份記錄如此奇怪?

不記錄的原因有很多。南岐長老是無法記錄,還是不敢記錄,又或者根本不會記錄?否則,依照她的性格,沒道理只寫下這麼寥寥的幾個詞。

一切的起因,是妖丹。唐棠想,無論在這顆妖丹上發生了什麼導致了南岐長老的誤判,一切的根源都在這顆妖丹上。而這個詞,也是唯一沒被划去的詞語。南岐長老大約不清楚妖丹到底怎麼了,但她能肯定的是這顆妖丹出了問題。

唐棠忽然想起之前她與牧行之誤入地底妖族的城池,牧行之吃掉的那枚巨大的金燦燦的妖丹。而且牧行之曾說過,小狼崽狀態下的他一切都憑本能行事,他覺得那顆妖丹是他的,他就吞了,沒有想那麼多。

那顆妖丹……該不會是牧行之父親的吧?

這樣想著,唐棠差點下意識看向牧行之——好懸忍住了,她要是多餘看這一眼,就說不清楚了。畢竟她現在是流光仙尊,而不是唐棠。

她讓自己垂下眼,盯著這一頁奇怪的記錄。

忽然從斜里伸出來一隻手,拿走了記錄。唐棠抬頭,是牧行之。這隻年幼失怙失恃,獨自在充滿惡意的世界裡跌跌撞撞長大的小狼崽,此刻面無表情地抽過記錄,他垂著眼,看著白紙上那幾個荒唐而令人迷惑的詞語。

片刻,他問:「唐棠,你見過他?」

「叫我流光仙尊。已經很久沒有人喚我凡人名姓了,不習慣。——你說誰?」

「他。」牧行之用下巴點了點記錄冊。

「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吧。那個時候,我還是塔里的病人,並不是醫修,不能四處隨意走動,只見過他一面。」

牧行之又問:「他是什麼樣的?」

這次唐棠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他與你長得很像。」

牧行之道:「父親與孩子相像,應當的。」

唐棠想了想,強調說:「很像。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一眼就將你認出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牧行之問。

唐棠沉默了一陣,眼神忽然望向大開的窗。窗外,杏花紛揚如雪,透過這些雪白,她似乎看到了許多年前的那一眼。

那真是太模糊的一面之緣了。

在流光仙尊的記憶里,他們曾隔著萬千人海,遙遙地對上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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