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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囚笼变铁壁 绝境寻生机七（第1页）

七

杨毅心知他们还是缺少勇气，就笑着说道：“下午这一仗不难打，莲池据点来接给养的敌人最多不过两个班2o来个人，我们现在光男兵就有3o多个，而且有心算无心，不会有任何危险。”听团长解释后，大家安心不少。

据点里的武器弹药和物资清理完毕，拢共缴获了一挺歪把子、一挺仿捷克式轻机枪，3只掷弹筒、6杆三八大盖、32杆七九步枪、两支1o响国产驳壳枪，子弹36箱，手榴弹22箱包括6箱甜瓜式手榴弹，8箱掷弹筒榴弹，弹药如此之多，是因为野茱中尉他们刚刚送到的补充弹药里有一半是要送给莲池据点的，除了武器弹药，还缴获了一大批粮食九千多元军票以及一批军装被服以及军需用品。从镇子上找来了四辆大车，杨毅让田耕勤留下足够的枪支弹药和衣服被褥，其他用不上的让金莺带着勤务班和不去莲池的人运回金家湾村，交给金幢藏起来，另外嘱咐金莺将从张万家抄来的粮食金银物资也运回金家湾，顺便再把存在金家湾的十几辆自行车带回来。

杨毅从缴获的衡水区域地图上现，金家湾的北面是滹沱河，除了南面这个临河镇据点，西面15里是莲池据点，再往西的邱庄据点有2o多里，东面25里外才有桥头据点，拿下了脚下的临河据点，金家湾几乎就不受任何威胁，很适合做自己部队的后勤基地，不知道李振勇的伤员队伍转移到哪儿去了，要是留在金家湾基本上是万无一失，不过有那么多大长指手划脚也够人受的，他们愿意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杨毅也没兴趣去把他们找回来。

安排完活后，田耕勤对杨毅说：“团长，按理说野茱中尉和我们便衣队今天下午就该返回县城的，您说县城的鬼子看不到我们回去，会不会起疑？”

杨毅听后觉得有理，叫来刚投诚的伪军班长，问明白跟县城鬼子值班室的联系方式，原来墙上有个双联刀闸连着电话线，平时两个刀闸处于常合状态，不管县城还是莲池据点来电话，电话都能响铃，如果要往县城打电话只要断开莲池的刀闸就可以了，反之亦然。杨毅搞明白了电话使用方法，就把莲池据点的线路刀闸拉了下来，接着拿起话筒摇动手柄，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对方有人答话：“莫西莫西，晋县宫本大队值班室，你是哪里？”

杨毅用日语装作喝醉状回答：“我是野茱中尉，你是谁啊，小山君，是你这个家伙啊，对，你这个家伙还记得我啊，你知道吗？我今天立大功了，抓到了两个女八路，对，很漂亮的花姑娘，你不知道吧，漂亮得很，很过瘾的，我绝对没吹牛，今天我是回不去了，明天，明天我带回去给你看看，馋死你这个家伙，你别忘了跟大队长说啊，拜托，挂了，支那的白酒上头，上头。”接着扣下了电话，一边看着他的田耕勤、龙巧云等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杨毅向大家布置了接下来打莲池接收给养的战斗任务，估计莲池据点接给养的敌人已经出了，一声令下，4人骑马12个人骑自行车6个伪军赶着两辆大车分别藏着两挺机枪，浩浩荡荡向西奔去。

因为有大车，行进度也不是很快，没走到五里路就看到迎面来的一队伪军，2o来人应该是两个班还有一挺轻机枪，看来莲池据点的鬼子还很重视这些给养，田耕勤低声告诉杨毅，领头那个背盒子枪的是个副排长叫何宇柱，这人人品不错，不怎么欺负老百姓。”

杨毅低声命令：”一会儿一人看住一个人，听我号令，同时动手，尽可能不开枪避免惊动据点里的敌人。”

那个何排副看到杨毅等人，忙命令属下站在路边，他小跑过来敬礼报告：“报告太君，莲池据点治安军排副何宇柱奉命前来迎接给养，请太君示下。”

杨毅骑在马上摆了下手说：“吆西，何桑，叫你的人，一半在左一半在右，护送给养车辆，快快开路。”

何排副再次敬礼，跑回他的队伍，吩咐一班在左二班在右左右分开，等车队到了跟前，杨毅一声令下，每个伪军身上都被一只枪口顶上了，杨毅居高临下枪口指着何排副的脑袋大声说道：“都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我们是八路军，何排副，命令你的人把枪放在地上，不要乱动。”

何排副下意识举起双手勉强挤出笑脸试探道：“太君真会开玩笑啊，这是想试探我们吗，这玩笑开的有点儿大了。”

杨毅唬着个脸用枪指着何排副说道：“何宇柱，你看我是像在开玩笑吗？要不是听说你这个人良心还没丢尽，对老百姓还算不错，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让你的人赶快投降，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田耕勤上前就把何宇柱的驳壳枪给摘了埋怨道：“哎呀，老何，你这是罗嗦个啥，我跟你说，这位是八路军129师东进纵队15团的杨团长，上午伏击了我们便衣队，古斜眼和野茱中尉都被打死了，我们归顺了杨团长，午饭前我们跟杨团长拿下了临河据点，你要是不信，你看看杨团长骑的这匹青骢马，是野茱的那匹不是，鬼子要是怀疑你，早把你抓起来了。”

何排副这下相信了，忙跟伪军们说道：“大家快把枪放下，他们是八路军，八路军优待俘虏。”众伪军听从命令，都把枪放下，举起了双手。

杨毅等张友庆他们把地上的武器收起来后，就叫伪军们放下了手，把何排副叫到跟前询问莲池炮楼的情况。

何排副激动地给杨毅敬了个礼说道：“杨团长，可把你们盼回来了，我是冀中军区第三军分区敌工部安排在治安军中的地下党员，两个月前鬼子大扫荡后，我跟组织失去了联系，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心里空落落的，现在好了，咱们的队伍打回来了，现在我请求参加你们15团，恢复组织关系。”

杨毅很干脆的说道：“参加15团恢复组织关系都不是问题，不过需要你誓证明你刚才的话是真的，没有虚假，心甘情愿跟着我打鬼子汉奸。”

何宇柱很干脆的答应了，按着杨毅教他的血誓仪式了誓，血滴弹出化成血雾，杨毅心中欢喜又收了一个干将，让何宇柱说说莲池据点的情况。

何宇柱介绍道：“莲池据点也是一个伍的日本兵和一个排的治安军。我们出来了两个班，据点里还有6个鬼子和13个治安军，武器除了步枪只有一挺歪把子机枪在炮楼顶上，杨团长，我建议咱们还是假扮接送给养的混进据点，只要干掉那6个小鬼子和治安军排长邱成富，其余的治安军我都能劝降。”

“是啊团长，咱们一鼓作气拿下莲池据点吧。”田耕勤和张友庆跃跃欲试。

杨毅当即点头：“嗯，老何的主意不错，不过，我得让你的这两个班个血誓，真心实意的参加八路军，省的一会儿出岔子。”

田耕勤张友庆赶忙去做伪军们俘虏们的工作，告诉他们别假誓，杨团长火眼金睛谁真誓谁假誓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毅组织完血誓仪式，到底还有7个俘虏没有过关，田耕勤对着这7个人一通臭骂：“你们他妈的铁心想死啊，告诉你们誓一定要真心实意，不能假誓，你们怎么就听不得好人劝呢？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再一次誓，再假誓老子弄死他。”好几个了假誓的俘虏露出了惊惧之色。

第二次血誓之后，只剩下两个人没能通过，其中包括一个班长，杨毅抽出指挥刀，两下砍翻了这俩货，让田耕勤找人把尸体扔进路旁的玉米地里，第二次通过的那5个伪军吓得瘫坐在地上，其中一位还尿了裤子，包括何宇柱在内所有的伪军心里种下了决不能欺骗杨团长的烙印。

杨毅让俘虏们重新拿回他们的武器弹药护着拉给养的大车向莲池据点走去，莲池据点在莲池乡所在地莲池村的村西头，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据点跟前，杨毅给大家的分工是他自己负责炮楼顶上的机枪手和弹药手，田耕勤他们负责炮楼外的鬼子，何宇柱和他的人负责干掉伪军排长逼降那个伪军班。

由于有何宇柱他们的配合，莲池据点的战斗比临河据点还要快捷迅干净利落，6个鬼子和伪军排长都是被一枪毙命，12个伪军听从他们排副的喝令，没做任何反抗就缴枪投降了，血誓甄别打死了一个两次誓没有通过的兵油子，其余都成了杨毅的生力军。

杨毅把莲池据点收服的这33名伪军仍然编成一个排，交给何宇柱统领，何宇柱对杨毅说，莲池乡6个村的保长都聚在维持会长孙老财家等着领补助金呢，杨毅一听乐了，这可真是想啥来啥，一锅端了这些伪势力，省的一个个抓他们怪麻烦的，说干就干，杨毅让田耕勤孙友庆带着他们的人清理据点里的物资，等着金莺她们过来运到临河去，连根钉子也别落下。让何宇柱带着他的属下去端了孙老财家，杨毅当然是跟何宇柱他们一起行动。

平时据点实弹射击放枪取乐让莲池村的老百姓习惯了据点里传出的枪声，孙老财也不例外，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几声枪响提高警戒，仍然跟6个村的保长们聊天打屁，保长们带来的几十个保丁也在院子里跟孙家护院侃大山，一心等着皇军给他们钱粮。看来日本人说话还比较靠谱，门口站岗的护院跑来报告说，据点里的何排副陪着骑马的几个皇军进村了，孙老财急忙吩咐女眷们回避，他带着一众家里的子侄和各位保长来到院子里跟保丁护院们一起列队迎接太君莅临。

杨毅来到大院外翻身下马，孙老财急忙迎出门外双手抱拳鞠躬，一连串的“辛苦、抱歉、欢迎”的屁话，把杨毅和一众伪军迎进院子，心里虽然诧异这次来的人怎么这么多，却也没感到危机临头。

进了院子，杨毅一挥手，众伪军立时将保丁护院和保长们围了起来，用枪指着他们喝令缴枪，杨毅也把手枪顶在孙老财的头上。

孙老财吓得面色如图，先是吆喝手下千万不要盲动，听话缴枪，随后又对杨毅鞠躬分说误会，杨毅见那些保丁护院和保长们已经解除武装，这才用枪口戳着孙老财的脑袋说道：“误会？笑话了，就你刚才的这番表现，我就知道一点儿误会也没有，明告诉你吧，我们是八路军，今天就是来收拾你们这些助纣为虐认贼作父背祖忘宗的汉奸来了，统统都给我跪下，谁不老实，我立即崩了他。”

孙老财们立时泄了气，一个个或跪或坐瘫在地上，有些保长保丁抱着头叫屈：“八路长官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给鬼子汉奸做事的，从不敢做祸害八路军和乡亲们的事情啊，还请八路军长官查问清楚，我们实在冤枉啊。”

杨毅听了点头说道：“也许你们当中真的还有些没有忘掉中国人的良心的，我也不用一个个去打听了，现在你们给我当场誓，就说你们从没做过坑害百姓和共产党的事情，从此愿意真心跟着共产党八路军打鬼子除汉奸，如说假话天地不容，十个人一组，都过来伸出手誓。”

包括孙老财大部分保长保丁护院没能过关，也不可能过关，不过也有2个保长和11个保丁通过了血誓，这些人都是以前村里的农会干部和民兵，假意投敌应付鬼子的，杨毅让两个农会干部拿几支枪回村把农会再建起来，动员村里隐藏起来的民兵青妇队员到临河据点参加八路军。

没通过血誓甄别的那些人杨毅是不会客气的，通过董云鹤叛乱一事，杨毅非常痛恨这些嘴上归降实际上反共的渣滓，让何宇柱安排人将这些败类一个个五花大绑押回他们各自所在的村子，抓捕残余保丁和反动保长的成年近亲男人，召开全体村民大会，声讨他们的罪行，公开处死这些败类，抄他们的家，号召村里把农会重新建起来，欢迎民兵青妇队员踊跃参加八路军。

何宇柱马上给三个班分派任务，一班二班负责较远的两个村，三班负责较近的两个村，严令各班不得徇私枉法不得贪墨抄家得到的浮财，必须如数上交，提醒他们杨团长可是火眼金睛，谁也别想欺骗杨团长，三个班长都表示绝不会做出对不起杨团长的事情，杨毅要求他们必须在前半夜完成任务，带着抄家得来的粮食浮财回到临河镇据点，随后下令出让他们执行任务去了。

杨毅带着小凳子和11名归降的保丁亲自完成了对孙老财及其手下的公审抄家工作，公审大会还算差强人意，莲池村的百姓开始还顾虑一旦八路军撤走，孙老财的家人会反攻倒算报复乡亲们，不敢参加公审大会，后来听说要把孙老财和他的子侄狗腿子一起枪毙，还要重建农会，分掉孙老财家的土地房屋，才有过半的村民参加公审大会，公审很简单，公布了孙老财一干人等的汉奸身份后，立即执行枪决，尸体安排村民拉到村外埋了。当下就有3个民兵5个青妇队员要求参加八路军。杨毅自然举双手赞成。

从孙老财家抄没的粮食有两万多斤，还有一些枪支弹药金银钞票和生活用品，都装在孙老财家的两挂大车里，运回了临河据点。

这时金莺带着四辆大车过来了，跟她来的除了4个勤务班女兵还有8男13女都是陌生面孔，经介绍他们都是藏在临河镇个人家里的民兵和青妇队员，得知八路军打过来了，要参加八路军，杨毅给这些人进行了血誓甄别后，把男民兵安排给了田耕勤，青妇队员分给了金莺，田耕勤的排就有了41人，金莺的勤务班也有了27个女兵和一个老喜头，杨毅给她们分成医护组、炊事组和辎重组，金花担任医护组长，临河镇青妇队长魏琴担任炊事组长，老喜头担任辎重组长，金莺感觉虽然人多了反而轻松了不少。

杨毅意识到，在临河区各村也一定还有不少民兵、青妇队员和农会会员潜伏隐藏下来了，另外各村的伪保长和他们的狗腿子团丁危害乡里必须予以坚决打掉，恢复农会，这个事情还要抓紧，否则那些保长狗腿子就会跑了，立即下令让田耕勤以班为单位，立即对临河区七个村的伪保长进行抓捕，主动投降者暂不抄家带回临河据点进行血誓甄别，负隅顽抗者予以击毙立即抄家，杨毅特别要求各班打掉各村的伪保长狗腿子后，要在村子里大造声势，争取让全村老乡都知道八路军15团打下了鬼子据点，以后会在临河镇长期驻防。

晚饭是在孙老财家吃的，夏天天长，吃完饭杨毅返回临河炮楼时天才刚擦黑，一直守在这里的龙巧云看到杨毅回来，老远就迎了出去，杨毅拉着她的手进了炮楼，俩人站在炮楼顶上看着变得朦胧的旷野，冒着炊烟的村镇和逐渐闪现的闪烁星光，听着或近或远不时传来的枪声，龙巧云有些紧张，紧靠着杨毅身边。

杨毅笑着告诉她自己的安排，知道了原来是自己人在解决各村的伪保势力，龙巧云抱着杨毅的胳膊问道：“团长，咱们那些兵大部分上午还是特务伪军，就是那几个民兵，以前也没怎么打过仗，你怎么就那么放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