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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借势捣敌穴 用巧收高参三（第1页）

三

摆平了警备旅的事情，集安县已经没了大股的敌人，剩下一两个漏网的特务，只盼着能藏严保命哪还敢负隅顽抗，杨毅就派出学兵骑马出东西城门，通知游击队长和各区的干部进城开会商议抢运物资的事情，说好听点儿是个分享胜利果实的会议，说难听些就是分赃大会。

送信的人走了，杨毅就安排关玥带人去鬼子联队部和宪兵队部收缴有用的物资，尤其是要把军事地图一张不少的留下来。让磁窑区中队指导员跟着去鬼子宪兵队释放被关押的人员估计里面有不少共产党员和抗日进步分子。让柳杏儿和刘水暖一起收缴治安军警备旅部的有用物资，接收警备旅留下的武器弹药，清查警备旅的军械库，让杨静带人去特务队队部收缴物资。

杨毅待要去看看警备旅的军械库，南面贾进忠的府邸方向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他知道贾进忠在自己的宅院里安排了护卫，而且这些护卫都是以往在贾家大院的护院硬茬子，弄不好学兵们会吃亏，立刻招呼跟着他的学兵把迫击炮搬上车，把步兵炮拴牢，开着汽车就向贾府开去。

到了贾府附近，杨毅下车到了贾府对面的院子，指挥学兵班长肖雄看到团长来了报告道：“团长，贾进忠家里有带枪的护卫，枪法奇准，打伤了我们4个同学，有一个同学牺牲了，我已经让人去找您求援，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

杨毅看着贾府家房顶院墙都有枪口冒出的火花，也没客气，让学兵们把这边院子的东西隔墙都推倒，清出道路，把步兵炮推过来，抵近直瞄不用测方位算射角，没啥难度，看到哪里打枪就是一炮。两炮打塌了前院的两道墙，藏在墙后的护院都被埋进了碎石堆里，第三炮把正房的房盖掀开一个大窟窿，房顶上的护院成了碎块儿飞出去老远。

再要打第四炮，院子里挑起了白布有人高喊：“别打炮了，我们投降。”

杨毅喊道：“里面的人，全部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到前院，只要再有人打一枪，就把院子里的人全部打死。”

院子里的人答应着开始走出屋子，杨毅不想暴露身份，就让学兵们进院子，把护院们集中在一起一律枪毙，随后再寻找浮财，他又留下了2o个学兵，用汽车拉着伤员送到普慈药房，杨静和她的医疗学兵已经在那里收治伤病员。

完事来到警备旅的军械库，杨毅看到只有两栋三间连通的平房，刘水暖正激动的在点数枪支弹药呢，警备旅的库存武器跟鬼子没啥可比性，屋子里只有5oo多杆步枪有一小半是中正式，多数是汉阳造，没有轻重机枪和火炮，有6箱迫击炮弹，子弹倒是不少，足有2oo多箱大部分是七九子弹，有3o箱驳壳枪子弹，5o箱花机关子弹，还有3箱白朗宁撸子手枪弹，手榴弹也不少，有18o多箱，都是木柄手榴弹，还有2o多个炸药包，16箱黄色炸药，1箱子雷管，就这些东西，就把刘水暖看的脸色通红，两眼瞪得比牛眼还大，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另一栋仓库里，主要是军装被褥鞋袜，也有些日用杂品，在一个箱子里杨毅高兴的看到了满满一木箱足有一百根捷克式机关枪枪管，还有几个木箱里放着轻重机枪的零件，甚至还有几箱机枪弹匣和驳壳枪快慢机弹匣。

杨毅不禁赞叹日伪军的后勤确实做的不错。

除了仓库里的东西，在旅部吴团长留下了4oo多杆中正式、汉阳造步枪，56只快慢机驳壳枪，3o多只盒子枪，最引人瞩目的是摆在院子里的九挺重机枪，这九个三条腿的庞然大物并排一摆，把旁边三挺两条腿的捷克式轻机枪的风采完全掩盖了，那些步枪、驳壳枪完全被人忽略了。儿童团的团员、磁窑区的区中队队员都围着重机枪摸摸这儿碰碰那儿，连队长刘水暖也不能免俗。

他们俗，可杨毅不俗，低声跟身边的柳杏儿嘀咕了几句后，一袋烟的功夫，轻机枪、中正式步枪和快慢机驳壳枪都不翼而飞，代替这些枪的是汉阳造和盒子枪，模样差不多，性能就差大了。轻机枪没有替代物，没有就没有了。

杨毅走到刘水暖的身边笑道：“刘队长，这次兵不流血解决了警备旅，你只身冒险说服吴团长功不可没，这些战利品你看着好的，先紧着你们区中队拿，你们剩下的，游击队和儿童团再平分，你说咋样？兄弟够意思不？”

刘水暖捣了杨毅一拳笑骂道：“你这小家伙，说话带倒刺，少给我来这弯弯绕，我知道我的斤两，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拐着弯骂我，不过我这次来就是想占你的光卡你的油，我也不贪心，仓库里的步枪我要1oo支，子弹给我十箱，手榴弹十箱，就这些我就知足了，这次我的人别说没流血，连汗都没掉几滴，别说人家游击队打鬼子的联队部、宪兵队、拔炮楼死伤多少，光看看你那车上死伤的孩子们，我拿这些东西心里就愧得慌。”

杨毅笑了：“哥你就磕碜我吧，你要的东西数量加倍，这九挺重机枪给你两挺，就那两挺卅节式吧，子弹跟七九步枪子弹通用，以后也好补充。”

火把映照着刘水暖两眼放光脸色通红，说话带颤音：“此话当真？小毅，好兄弟，王队长那里你好交待不？你帮我要一挺重机枪就行，我就是带回去让大家练练手开开眼，我知道这家伙是吃子弹的祖宗，我那小庙伺候不了这尊大佛。”

“王队长那里我去说，你是我哥我给你要点儿武器还不是应尽应份吗？你就带两挺重机枪回去吧，我知道，这俩家伙在你手里也待不了几天，独立团、县大队都没有重火器，你个区中队让你保留才怪呢，不过你把这俩家伙给俩上级一家一挺，你这二百杆好步枪就能保住了，好好武装一下村里的民兵，狠狠的训练一通，你的实力就上去了，古月区中队也得这么办，鬼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要报复，道路破坏成那样一看就是附近的老百姓所为，鬼子拿老百姓撒气，古月区和磁窑区当其冲，县大队和独立团远水难救近火，保护乡亲们还得靠区中队和民兵，不知道你们区各村的地道挖的怎么样了？没挖的话还得抓紧挖好，一个于家窑一个辛庄镇教训太惨了，血淋淋的事实证明，面对鬼子突袭，老百姓逃跑跟自杀没啥两样，还是钻地洞保险些，以后你跟游击队王队长他们多走动走动，他们山里面啥都缺，你们可以跟他们用农产品做做生意，互相让点儿利，两下的感情就建立起来了，区里要是有事，王队长手下有骑兵队，俩小时就能到，比古月区中队支援都快，当然了，你们要是有事也别忘了告诉我，我们有事也会麻烦你们，古月、磁窑可是近邻，远亲不如近邻不是？”

“好兄弟，你脑子好使，大哥我听你的，以后磁窑古月是一家，理应互相提携，既然兄弟说的这么透彻，大哥我就不矫情了，那谁，赵老蔫，嘎子，你们招呼人把这两挺重机枪抬走，再去领2oo支步枪2o箱子弹2o箱手榴弹。”刘水暖真是怕杨毅反悔，东西进了自己口袋里才是自己的。

“再拿4箱重机枪子弹，就是有布链的那种，重机枪没子弹就是堆废铁。”杨毅补充道。刘水暖浑身都被幸福包围了，这感觉，真好！

晚九点，各路领都到了，先向杨毅汇报自家的任务完成情况，东面邯集公路五小一大六个炮楼已经拿下了四个小的，再有俩小时剩下的一大一小也能拿下，拔掉炮楼的路段已经把路基给豁开了四段，路面全是大坑，没三天时间通不了车；西面的炮楼已经全部拔掉，道路除了古月和磁窑十字路口到县城这段的道路没破坏，路口以西都被扒开了，一个礼拜能通车算小鬼子的本事大。

杨毅开始布置今晚的任务：“柳大哥，院子里有两门步兵炮，你现在就拉走，带上十箱炮弹，那家伙打炮楼是一绝，把炮楼打下来后赶紧打扫战场，让教导队把火炮重机枪这些笨重玩意和缴获的战利品先送回山，你们中队留在东面警戒阻击东面的敌人，至少坚持到明天早上8点钟，天亮后如果鬼子出动飞机打你们，你们也可以撤退，没有飞机袭击，你们到8点就自行撤退，我就不派人通知你们了，撤退路线直接进城带些有用的东西出西门经古月镇回鸡鸣山，就这样你先走吧。杏儿，你派一组学兵给铁柱大哥帮把手。会标大哥，你安排一个中队在西面警戒，如果没有敌机袭击，明天上午8点撤回磨盘山，其他人到城西鬼子军火库抢运军火，现在你们就行动吧。”

“磁窑区刘队长谢指导员，你们组织磁窑区的民兵群众，到城西鬼子的粮食和物资仓库抢运物资，不限量，能运走多少运走多少，运到磁窑区后所有的东西一分为二磁窑区和磨盘山游击队两家平分。古月区肖书记，你马上组织古月区的民兵群众，到城西鬼子的粮食物资仓库抢运粮食物资，回去后古月区和鸡鸣山游击队两家平分运回去的东西。辛庄区焦书记，你们区的民兵群众也去抢运粮食物资，运回你们区后拿出一半支援县大队，各位领导组织好自己的队伍，排队要有秩序，不要乱，越乱越慢，鬼子仓库里的东西堆成山，拿不完的，每个区先运一个仓库里的东西，俩小时互相换一下再运，省的彼此忙乱，明天早上7点之前全部人员撤离县城，拿不完的东西统统烧掉，啥都不给鬼子留下，仓库里有儿童团员们在警戒，大家要听从他们的指挥，大家开始行动吧。”

各区的领导一听运回去的东西能留下一半，眼都红了，尤其是辛庄区的干部更是激动兴奋，去年年底鬼子把辛庄镇烧成了白地，村镇重建什么都缺，尤其是粮食，现在青黄不接，光靠县里救济的那点粮食根本填不饱肚子，一会儿跟杨团长商量一下，明早大家都撤了，再让辛庄镇的人多背一次粮食，几乎所有的干部都后悔今天的行动组织的人少了，应该把全区的大人都叫来，不过现在还有时间，紧紧腿运两次还是可能的，第二次必须有多少人叫多少人，韩泉和刘水暖脑子都不慢，赶紧派人骑马回区里召呼人了。

杨毅不缺粮食，他在乎的是武器弹药和钱财，在警备旅部开完分赃大会，他就领着学兵把警备旅军械库里的武器弹药往汽车上搬，搬运当中，他看到军械库外面有几间不大起眼的厢房，原以为是伪军的值班室，看着又不像，就过去看个究竟，用手电筒一照，门上有个牌子，写着“枪械修理所”五个字，心中大喜，把门锁一枪打烂，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有砂轮机、台钳、炭炉、坩埚等工具装备，这些机械工具杨毅不知道怎么用，但是杨毅知道这些东西是修理枪支用的，眼见屋里靠墙就放着十几杆步枪，一挺捷克式轻机枪，还有些枪被拆散了零件摆在操作台上，杨毅知道自己找到宝贝了，连忙招呼学兵，把屋子里的东西一件不拉的装到汽车里，汽车装不下就把已经装上车的武器弹药往下卸。

把修枪的工具设备装完后，杨毅让柳杏儿去把会修枪的伪军都给找来，带回儿童团营地，自己开着车带着两个学兵，拉着工具设备和迫击炮出了城门往古月镇开去，虽然是晚上，并不妨碍杨毅的视觉，25里地，没用一个小时就到了砖瓦窑儿童团营地，招呼中小班的孩子们抓紧卸车，卸完后，又返回县城，这时用马拉大车运武器的教导队和运送物资的古月区民兵才到半路。

等到天亮，杨毅用汽车已经跑了5趟，古月区和磁窑区的马拉大车只跑了两趟，用扁担挑背架背靠脚走的人们，才跑了一趟，林颖派通讯员找到杨毅报告：八路军在神头岭和响堂铺胜了，摧毁了日军18o多辆汽车和物资，消灭日伪军数千人，邯郸日军旅团部和青木联队已经知道集安县失守了，邯郸方向开过来一个鬼子大队和装甲车中队，青木联队和警备旅也从涉县往集安方向压过来了，邯郸机场的飞机，再有一个小时就能升空抵达集安上空。

杨毅当即让通讯员转告林颖，给东西两面的阻击部队电报，让他们把大路上埋上一些地雷就撤离，注意防空隐蔽。杨毅又让学兵们通知在仓库运输的人，跑完这趟大家就不要再返回了，注意防空躲避敌机。

警备旅的军械库里的东西不多，没用两汽车就拉完了，日军军火库里的东西就太多了，杨毅想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集安县城，储备这么多弹药物资做什么？后来一个警备旅的降兵把情况说了，才给杨毅解了惑，原来这些物资有九成都是运往山西日军1o8师团的物资，从邯郸火车站卸下之后，装上汽车就往上党地区运送，碰上集涉公路被破坏，或者汽车出故障被袭击，就得把物资暂存在集安，等运输汽车腾出空，再运往上党，自从公路修了炮楼后，积压在集安县城的武器弹药和粮食物资已经少多了，在以前仓库都不够用，只能堆在操场上。

杨毅看看武器库里还有不少弹药，敌机来之前肯定是运不走了，就让学兵们把弹药送往药店搬到地下室存放。

安排完武器库的事情，杨毅开着车又去粮食物资库，这里的景象就是个蚂蚁搬山，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才，把鬼子物资库的四面围墙都扒开了，大车从大门走，人力从墙豁口走，倒也井然有序，来搬运东西的人，可不止民兵青壮，连一些老头妇女半大孩子都来了，背不动一袋粮食的就两人用木棒抬，干的很是起劲，维持秩序的学兵看到团长开车来了，立刻上前低声说，现一些好东西特意留给团长，杨毅跟着学兵来到鬼子值班室旁边的平房，两个学兵持枪在门口站岗，杨毅在学兵的引领下进屋一看，真的是喜上眉梢，三间通房货架上摆满了木箱纸箱，光看箱子上的图案就让人兴奋，牛肉罐头、猪肉罐头、水果罐头，奶粉、白糖、奶糖、水果糖、香烟、清酒、饼干、食盐、香皂、毛巾等等等等，这就是个副食百货仓库，学兵拽着杨毅往里走，在里面墙角摞着十二个大木箱，杨毅一看箱子上的日文，简直是眉飞色舞，达了，静姐要美死了，两大木箱医疗器械，四大箱消毒绷带消毒纱布消毒棉，还有好几箱全是药品，光盘尼西林就有一百盒，这就是1ooo支啊，光这1ooo支盘尼西林，这次打集安县城就赚大了。没啥说的，装车吧，先把药品器材搬走，再搬吃的喝的，精细日用品只能往城西那套房子里的地下室里放了，以后有空再往城外鼓捣。

杨毅把这一车贵重物资拉回古月营地再回集安时，还没上集涉公路已经看到鬼子的飞机在沿着公路轰炸扫射了，等鬼子的飞机倾泻完炮弹和子弹后，杨毅开着车上了公路，看到公路边的路沟里，运送物资的群众队伍已经出现了伤亡，哭声叫声不绝于耳。

好在县城里没有遭到空袭，儿童团员们已经在警备旅部集结，除了几挂大车，还有好多双轮地排车，独轮木架车，都装满了东西，没有运输工具的孩子，都背着一个大包袱，杨毅让柳杏儿领着孩子们立刻出，他带着杨静和特长班的16个学兵，把车开到物资仓库，把最后的副食百货装上车，看了看物资仓库里的东西剩的不多了，而粮食还有一半没运走，柳铁柱的人在往三十多匹战马身上驮放物资粮食，这些马有一半是杨毅儿童团的，东门打开后柳林派人把大石桥附近的马匹牵了回来，一直放在鬼子联队部，看看儿子的部队是最后的队伍了，就让他把这些马带回古月儿童团，柳铁柱也是个财迷，看着粮食物资要被焚之一炬，心疼的不行，就让队伍尽可能多带走一些。

杨毅看了看粮垛，再看看周围的房屋，转了念头，不烧粮食了，免得控制不了火势，烧了沿街的老百姓，他让柳铁柱把战士们分派到城里的各家各户下通知，让腿脚利索的都到这里来背粮食，不愿意来胆小怕事的，就用枪逼迫着过来，包括那些汉奸特务的家属。一个多小时后，数千老百姓被赶来了，有劲的一人背1oo斤，没劲的倒出一半背5o斤，一直分到快到中午，城里几乎家家都分到了粮食，这时东城外警戒的哨兵说鬼子的步兵已经离县城1o里地了，杨毅和柳铁柱才告别了继续坚守药店的柳林关婶儿和巧儿，带着部队撤离出集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