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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汇集八方力 蓄势擎千钧一（第1页）

一

集安县古月区区长贾舒文、集安县县大队长石磊这对苦命鸳鸯这几天也是被愁云笼罩，古月区区小队这次损失惨重，18名队员牺牲，12名队员负伤，战斗力直降为零，可以说是全军覆没，贾舒文做了深刻反省，检讨自己警惕性不高，对剥削阶级家庭抱有幻想，没彻底跟家里划清界线，工作鲁莽幼稚，缺乏经验等等等等，把自己从灵魂深处伐毛洗髓入骨三分做了刨析，重伤尚未痊愈，精神再遭打击，几番晕倒，如果没有丈夫的精心呵护几乎崩溃。

石磊也向县委做了自我检讨，对自己在汉奸贾进国用妻子做人质威胁县大队时，曾经表现的有些懦弱不够坚强，羞愧懊悔，韩志坚对两人作了批评和安慰，最后肯定了两人的大无畏革命精神，并给这次事件定性为功大于过。

县委对古月区指导员郭涛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和造成的恶果给予了严厉批评，撤销了他的党内外职务，调回县委安置工作，对古月区民主政府的主要干部进行了调整，任命贾舒文为古月区委书记，将原翠屏村农会主任肖剑锋提为古月区区长。翠屏村农会改组为村公所，村公所干部将由全村村民选举产生。

贾家留下了3o支崭新的汉阳造步枪和6支2o响快慢机驳壳枪让县大队战士爱不释手，然而一件更大的好事让石磊韩志坚喜不自禁，贾家大院唯一一个留下的护院高水山检举了贾兴旺藏匿枪支的地下仓库，县大队从贾家地下暗室查抄出来近3oo支步枪以及二十多万子弹，这下古月区事件可以定性为空前胜利，区小队的巨大牺牲有了丰厚的回报。韩书记拍板，将缴获的1oo支八成新的老套筒全部奖励给古月区，古月区小队扩军三倍成为古月区中队，指导员由区委书记贾舒文兼任，中队长李栋梁（臭嘴大李），在攻打贾家大院院门时臭嘴大李先是肩膀中枪，又被炸弹震昏，不过没有伤到筋骨，真是个猫命之人。

高水山的正义之举是在杨毅的耐心开导并且用了些鬼心思才促成的。杨毅知道姐夫虽然愚忠，但心地不坏，他是真不想让姐夫就这么做贾家的炮灰。

几天之后杨毅在家摆了桌压惊酒席，酒席桌上把姐夫好一顿夸赞，在杨毅的授意下一家人将高水山夸上了天，让高水山彻底晕了，当然这里也有半斤小烧的作用，兴奋之下就把贾家在地窖里存有枪支的事情抖露了出来，杨毅就动员他亲自去民主政府举报，高水山最重一个义字，宁死不从。

杨毅眼珠一转也从道义上开导姐夫：“姐夫，我就佩服你这点，义字当先，不愧是山东好汉，来，兄弟我为你的义字敬你一杯，还希望你此生此世坚守这个义字，当年贾保长把你从死囚牢里救出来，你愿以命相报更让兄弟我佩服，不愧是咱杨家将的女婿，唉！可惜贾保长一世机警却死于日本鬼子的乱枪之下，实在可悲，姐夫是血性男儿想必会诛杀鬼子为贾保长报仇雪恨吧，也会把报恩之心转到贾保长的晚辈身上吧？”

“嗯，小毅你是明白人，别看你人小，可明辨是非，有真本事，姐夫也佩服你，你说的不错，我一定要杀十个百个小日本祭奠贾老太爷，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我在老太爷坟前也誓这辈子效忠贾家后人保他们平安。”

“着哇，姐夫你做的没错，可是你看啊，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贾家老少三代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你到底效忠哪一个呢？是大爷贾进孝、二爷贾进忠、还是三爷贾进国呢？”

“那还用问，大爷是老太爷的嫡出长子，我肯定是效忠大爷贾进孝了。”

“这就对了！姐夫是个明白人啊，贾进孝是嫡出长子，姐夫欠贾保长的恩就该还在大爷一门，那贾进忠跟贾进国搞在一起，还有个好？说不定就让贾进国带沟里投靠了日本人当了汉奸，姐夫要是跟了他们俩，就甭想给贾保长报仇了。姐夫你效忠贾进孝，那贾舒文是贾进孝的独生女儿，也应该是你的效忠对象吧？要是有一天贾进孝也到大限了，贾舒文就该是你的幼主你说对不对？”

“没错啊，大爷膝下就大小姐一个亲骨肉，我不效忠她效忠谁？”

“是啊是啊，现在你看啊，就这一次，大汉奸贾进国不单打昏了大小姐把她捆了，还拿着枪顶在大小姐的后脑勺，差一丁点儿大小姐就完了，她一个弱女子成天为抗日救国翻山越岭跑前跑后多危险？可她身边连个可靠的护卫都没有，你作为她的效忠者不保护她保护谁？她爸贾进孝成天猫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用不着你保护，万一贾舒文被汉奸害了，贾舒文他爸他妈还不得疼死？依我看你就应该守在贾舒文身边给她当护卫，保护好大小姐你才能当得这个义字。爸，你老岁数大见识深，你说我这话靠谱不？”

“嗯，小毅这话没错，水山你要想报贾家的恩，保大小姐就对了，不信你就去问问贾家大爷，肯定也是这意思。”老栓吧唧着烟袋说道。

“就是，要我说水山你就该把贾家地窖有枪的事告诉大小姐，那些枪是老太爷和大爷买下来的，老太爷而今不在了，大小姐继承了去是正理，真格的等到贾进国领着鬼子汉奸把枪起了去杀中国人吗？大小姐手里的枪多了也能安全些，即使是那些枪让县大队得了去，也没落到外人手里，县大队长是大小姐的女婿，可不就是一家人嘛，这事你还真不能指望着大爷把枪捐给政府，他过不去亲兄弟那道坎，你不帮他谁帮他？”大兰循循开导着丈夫。

“姐夫你跟了贾区长也算是干部，我姐又是妇联会员，这次村公所选举，剑锋大叔提名咱爸做村主任候选人，村里的爷爷叔叔们都支持，这下咱家就出了三个干部，咱们老杨家可真威风。”小兰拍手笑道。

高水山心里敞亮了：“小毅，你这一番话把这些年压在我心口上的大石头给搬开了，贾家的第二代除了大爷还强点儿，另两位根本没人心眼儿，舒文大小姐是女中豪杰，为人善良，跟着她我心里踏实，今后我高水山就保大小姐了，爸，妈，大兰，这杯酒就当是壮行酒，我喝了就去找大小姐报告枪的事情，让她收留我做她的护卫。”说完一口把酒干掉，抬脚下炕就出了屋门。

贾舒文一直对当年伺候自己的使唤丫头杨大兰心存内疚，对杨老栓一家很有好感，尤其是在旱天雷匪帮偷袭古月镇抢粮烧粮的危急时刻，小杨毅和杨静拼死抗击土匪保护粮食更让她感动不已，从肖剑锋等农会干部口中她了解到杨家在村里口碑非常好，说是翠屏村第一慈善之家绝不为过。自打大兰参加了妇救会，贾舒文对大兰的丈夫高水山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原来以为贾家给大兰找的男人不是啥好东西，没想到大兰对这个丈夫很满意，夫妇两人很幸福，贾舒文就对高水山注意起来，她现高水山耿直厚道为人正派，不像贾家大院的其他护院有一身匪痞邪气，听丈夫说这次县大队能赶在保安团前面到达贾家，全亏得高水山暗中报信杨家人飞求援，贾舒文对高水山也很是感激。听了高水山的举报，贾舒文立刻向驻留在古月镇没走的丈夫和韩书记做了汇报，看着那一箱箱崭新的钢枪金黄的子弹，贾舒文这几天的郁闷悲愤悔恨的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握着高水山的手再三感谢，韩书记和石磊也表示一定要对高水山重重嘉奖。

高水山谨记着杨毅的嘱咐，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请求，不想要别的嘉奖，只求给大小姐当保镖。韩书记石磊和贾舒文对高水山的要求既意外又高兴还很感动，韩书记大手一挥让高水山做了区中队警卫班班长，亲自把一把二十响快慢机驳壳枪连枪套带子弹带披挂在高水山身上，石磊紧握着高水山的手说从今以后就把舒文的安全交给他了，把个高水山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赌咒誓要用生命护得大小姐的安全，贾舒文感激之余让水山叫她舒文姐或者是叫职务叫同志都行，大小姐这称呼以后就别叫了，高水山憨厚的答应了。

加入了区中队后，高水山去了趟贾家大院，向大爷贾进孝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得到大爷的谅解。贾进孝自从几天前给老爹办完后事，就一病不起，老爹的死对他打击实在太大，原来他也是希望日本人早点儿打过来，他们贾家又能作威作福，可是万没想到日本人还没到却先把老爹给杀了，杀父之仇可是血海深仇，他贾进孝别的不敢说这个孝子还是当得的，他必须要给老父亲报仇，可是二弟三弟来信说仍要投降日本人，这让贾进孝极为愤怒和憋闷，就有跟两个兄弟断绝关系的想法，他在夜深人静时跟老婆讲了心里的郁闷。

舒文妈自然是疼女儿的，也说出一番道理来，老二老三两家的子女都跟他们的父母学坏了，个个都是纨绔浪荡子，自家女儿现在是古月镇区政府最大的官，老爷子生前英明一世也才混了个镇保长跟女儿舒文官阶一样，女儿现在这么年轻就这么显赫了，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更何况女婿石磊也是年纪轻轻就是县民主政府军队的最高长官，比老二贾进忠的官职不差，咱们大房头自家孩子的前程不支持却支持二房头三房头，脑子可不是进了水？更何况那汉奸的名声也是辱没祖宗先人的很，大房头可不能跟他们瞎掺和，退一万步即使老二老三他们闹腾成了，又有大房头啥好处？他们可没把舒文当亲人，这次就差一点儿被他们害了，老爷子被鬼子杀了他们都不在乎，到时候还会在乎一个侄女的命吗？

老婆一番话贾进才如醍醐灌顶，从此坚定了与老二老三断绝来往的心。

现在高水山过来说要给舒文做护卫，贾进孝很是高兴也很感动，着实鼓励了高水山一番，还把自己的狗牌撸子拿出来送给高水山，要他把对贾家的忠诚全部用在舒文身上，高水山高兴的接过手枪，心里再没一点儿障碍阴影，表示一定听从大爷的安排，用命保护大小姐周全。高水山临走时，贾进孝让他把马厩里剩下的五匹坐骑带走给舒文和他做个脚力，还让水山去贾进才家把自己放在他家的那匹好马也牵走送给舒文的女婿石磊。

贾进才和贾进孝是亲堂兄弟，是贾兴旺亲哥哥家的独生儿子，只是因为贾进才的爸爸抽大烟好赌博，又不事经营，当初分家的产业很快就败得差不多了，亏了他爸死的早，要不家业就被大烟洗净了，贾进才凭着老子留下的5亩水浇地3o亩山坡田在村里算得上中上户，加上脑子灵透嘴巴甜，勤往二叔家走动问安，深得贾兴旺的信赖，对这个侄子多有帮衬，城里的一部分买卖也有贾进才的股份，贾进才的日子就渐渐的走上了旺势。

当古月镇建立了区公所后，贾兴旺感觉到了危机，就把一匹上好的坐骑给了侄子，让他时刻注意贾家大院望楼，如果挂上了红灯笼，就骑马飞到县城找贾进国求救，那天就是贾进才把贾进忠的保安团给招来的，现在看高水山来要马，知道叔伯大哥不待见他了，怕区政府秋后算账，把马交给高水山后，赶紧把家中值钱的东西装箱打包带着家人赶着大车趁天黑奔集安县城投贾进忠去了。

看到六匹鞍辔齐备毛光膘壮的骏马，听高水山说是贾舒文的父亲送给韩书记石大队长和贾舒文当坐骑的，还老老实实说也有他自己一匹，把个韩书记乐得合不上嘴，连夸贾舒文的父亲是开明士绅，也不矫情，六匹马，县委留下两匹分给石磊一匹，剩下三匹马很仗义的留给了古月区，贾舒文和李栋梁一人一匹，高水山自然也分到一匹，区长肖剑锋家境也不差，看到贾书记家拿出了6匹马，自己也把家里的两匹马贡献了出来，自己留下一匹另一匹给了县委。

贾舒文石磊听高水山说父亲性情变了，很厌恶二叔三叔，想为民主政府做事，不过现在身体欠佳，还有些半信半疑，两口子联袂回家看望，听母亲分说这才知道父亲抛弃二叔三叔转靠女儿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不过这总算是大好事，就跟父亲讲了一番大道理，也说了怎么才会让自己进步更快的办法，那就是把所有的土地全部卖掉，不再做地主收地租，所有的高利贷全部作废以后不再放贷，成为一个无产者。贾进孝心里盘算家里埋在地下的金银财宝够他活三辈子，更别说把土地卖掉，贷款收回本金还能回收一大笔钱，这些钱都藏匿起来，以后也省的树大招风，还能给女儿女婿的前程出分力，也就爽快答应了。

贾家一场轰轰烈烈的卖地活动开始了，在民主政府的主持下，价格公道地亩丈量准确，古月镇八个村子但凡家境殷实有余款的都尽全力购买，买到地的无不欢欣鼓舞，庆幸赚到了大便宜也暗中耻笑贾舒文败家贾进孝糊涂。不过这些买了地的人家十二年后后悔不迭，新中国评定成分时，这些买地的人家不是地主就是富农，很是灰头土脸了几十年，老人们被下一代埋怨半辈子，那时才知道贾家大小姐有多聪明，这里不再多说。

在县委韩书记的亲自关怀下，古月区民主政府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工作，区中队从八个自然村抽调民兵，组建了两个小队又一个警卫班一个后勤班，每个小队三个班，全中队98人。区小队员全部换成了清一色汉阳造七九式步枪，以前用的3o多杆杂牌旧枪都分给了各村的村公所。现在每个村也有五六杆步枪，古月区政府赶瓷窑区成了集安县排行第一的区级武装力量，。

落位第二的磁窑区小队，有53杆日产三八大盖，这可羡煞了包括石磊在内的所有县大队干部战士，可是石磊和韩志坚没好意思把磁窑区的好枪收上来，因为那些枪是磁窑区区小队跟鬼子浴血拼杀得来，磁窑区区小队和民兵也是全区唯一一支与日本鬼子正面战斗过的地方武装，这点儿连县大队都比不过人家，虽然是配合双头鹰抗日游击队打的鬼子，可无论如何人家是刀对刀枪对枪的跟鬼子拼过命流过血，冀南特工委、集安县委对磁窑区民主政府、磁窑区区小队和民兵进行了嘉奖，号召各区都向英雄的磁窑区学习。现在一召开全县民主政府工作会议，磁窑区区长书记都是坐在会场前排，身挎杨毅送给他们的王八盒子，牛逼的紧，会下哪个干部想要见识见识日本军官用的手枪啥样，那非得一盒三炮台香烟不可。连石磊轻易都不好意思去磁窑，手上没沾过鬼子的血，身上没让鬼子子弹碰过，这底气到底有些虚。

对太行山里的双头鹰抗日游击队，韩志坚、石磊和贾舒文并不陌生，古月镇被旱天雷偷袭后，县大队无力清剿鸡鸣山，冀南特工委当时也没有那个能力，只能赌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慰受伤的身心，谁也没料想没过1o天，两辆大车拉着被旱天雷掠走的三位姑娘和旱天雷大当家雷鸣的人头来到古月区公所，还奉送区公所53杆步枪1ooo子弹和一万元法币，赶车的把式给了贾舒文一封信，信的落款是双头鹰抗日游击队，大意是旱天雷逆天行事祸害百姓与抗日民主政府为敌是为汉奸行为，双头鹰抗日游击队予以剿除，特别把旱天雷的人头送给古月区民主政府祭奠死去的干部、战士和乡亲，并把古月区的女子送回来，被旱天雷抢去的军粮游击队就以枪支弹药和1万元钱相抵买下了，信的最后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万岁两句口号，把重伤刚醒没几天的贾舒文感动的差点儿又昏过去，连夜派人把信交给了县委韩书记。

韩志坚和石磊都认为双头鹰抗日游击队是一支可以改造好的亲近共产党的进步土匪武装，而且是一支很有实力的土匪武装，就想收编这支武装，派侦察员去了鸡鸣山，鸡鸣山的土匪说他们是双头鹰抗日游击队不假，但他们说了不算，他们的总部在磨盘山，侦察员去了磨盘山一看有些傻，这磨盘山在山西地界，属于牺盟会的管辖范围，到人家友军锅里捞菜恐怕对统一战线不利，回来一报告，韩、石二人都蔫了，只得让古月区给鸡鸣山送去一封感谢信和两头大肥猪了事。

这次磁窑战役民主政府再次得到双头鹰抗日游击队鼎力支持，集安县委和县大队又联名写了一封感谢信，信里希望游击队以后跟集安县大队多多合作，打击日本侵略者，还准备了一些猪羊瓜果慰问品一起送到磨盘山，双头鹰抗日游击队的大队长也是慷慨之人，没让送慰问品的大车空着回来，给了集安县县大队5o杆太原造七九步枪1o支盒子枪和2ooo子弹，让石磊大队长高兴之余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烧，跟冀南特工委打了几次报告，想把县大队拉出集安县到沙河永年两县境内给鬼子来个伏击啥的，报告都被被冀南特工委否决了。

古月区政府组织建设完成之后，开始规范全区八个自然村的基层组织，撤销了原有的农会，建立村公所，设村长、村武委会主任兼民兵队长、青妇会主任、粮管员、会计五个职务。翠屏村民主选举顺利结束，杨老栓以全票当选村长，武委会主任兼民兵队长由肖大牛担任，杨大兰被推举为青妇会主任，粮管员肖，会计贾维鸣。翠屏村的两大姓一个是贾家一个是肖家，杨家是翠屏村的独姓户，可是杨家却出了两名村公所干部，而且杨老栓更是贾、肖两个家族共同推举的村长，可见杨家在村里已经是众望所归了。村民普选完成后的第二天，杨老栓和杨大兰满脸喜色的回到家，悄悄的跟杨毅杨静说他们爷俩已经加入了共产党组织，杨老栓还担任了村里的支书，让杨毅很是刮目看了老爸好几眼。唉！他杨毅去年就跟着红军出枪林入弹雨九死一生干革命现在还是白身一名，于梦娜是真正的共产党员失去了组织关系现在家破人亡了还不被组织承认，老爸、老姐都没朝敌人开过一枪这就是党员干部了，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杨毅的哀叹没过两天，他的官运就来了，家里接到了一张盖有中共集安县委大红公章的委任状，任命杨毅当团长了。绝对没错，就是团长，委任状写得明明白白：“兹任命杨毅同志为集安县古月区抗日民主政府儿童团团长，即日上任。中国共产党集安县委员会组织部、武装部连署中华民国26年1o月28日。”杨毅看着贾舒文送来的委任状和那满面春风的笑脸，有些傻懵。

自从上次与旱天雷匪帮一战之后，贾舒文就认定杨毅是古时甘罗周处式的少年英杰，一直想把他招募到麾下，虽然韩书记和丈夫认为杨毅的本事是杨静幕后指点的结果，贾舒文却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考虑到杨毅的岁数太小，招到区小队或区公所都不符合组织要求，杨老栓和杨大兰入党之后，贾舒文把启用杨毅的想法跟俩人说了，杨老栓和杨大兰都说贾区长看对了人，聘用杨毅对区政府好处多多，就这样贾舒文为了显得郑重其事，特别找韩书记让县委出具了一张委任状，任命杨毅为区级儿童团团长，既不违背组织规定，还能把杨毅拴在身边，贾舒文当然得意非常，笑容灿烂无比。